十年斗争翻透身 武乡韩璧实现耕者有其田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十年斗争翻透身
武乡韩璧实现耕者有其田
魏效泉
韩璧是武乡城东一个大村子，有名的八大家魏肖山即是该村的统治者，土地相当集中，抗战以来该村工作开辟较早，可以代表武乡的先进村。该村又是全县生产模范村，从这个村可以看出老区土地改革的历史过程，还可看出农民在取得土地后如何开展了大生产运动，走向富裕的道路。
（一）战前各阶层土地占有、阶级关系，及地主在经济上政治上剥削压榨农民的特点。
韩璧土地相当集中，地主高租高利剥削农民，政治上完全统治着农民，正如群众说：“如八路军晚来两年，老百姓就不能活了。”
战前各阶层土地占有成分 户数 人口 土地 自耕 每人牲口地主 ４２２１４５７７１２６５．９９经地 ２１６６２．６１３４７．６４２富农 ２４ ９５ ４５３．１７ ４９２．２７ ４．８６ １６．５中农 ９３ ２５５ ７５３．４ １０７８．５２．９５ ２２１贫农 ３６ ３２５ ７４２．２ ７５３ １．３６ １２．５羊石雇工 １０１５ ５．２５．２ ．３５赤贫 １４４８１３．２．２７合计 ２０７ ７７６ ３５０１． ７７ ３１５６．９７８４．３３ ２７１
从这个表可以看出该村土地是非常集中的。地主富农占总户百分之一四·四，占总人口百分之一七·一三，土地就占了百分之六一·六；中贫雇赤贫合占总户百分之八四·九一，占人口百分之八二·六四，仅占土地百分之三九·四。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从下述地主的发家及对农民的剥削情形即可明白：
该村四户地主最大的是八大家魏肖山，四户共有土地二一○三亩，魏肖山即占一四一九·六亩。古传韩璧地形是“凤凰双展翅”，南寨魏肖山为头，东头魏文兰，北院魏二苟为腋下之肥肉，北寨魏镜为前胸，全村穷人即凤凰之羽毛；又名“金线吊葫芦”，南寨是个葫芦，由村通南寨之小道为金线，葫芦里有三十余座砖炮楼院。这两个典故，是为了欺骗农民，说地主发家是住在了有福之地，穷人生来命穷。但这种欺骗农民的神话，已为觉悟的农民透彻的识破，从地主的发家和对农民的剥削是看的很清楚的：
“金线吊葫芦”，穷人血汗吸里头：据八十八岁的老人谈：魏家是明朝财主，当时当铺即有四二座，烟里十三顷地魏家即有十二顷。光绪三年灾荒，劳动人民大批饿死，地主有地得不来租，魏家便处于没落之境。民国以来，魏家出了民国官，加之蒋阎大战，人民负担加重，农村迅速趋向破产，魏家便大量集中了土地，破落的魏家又恢复起来，它对农民的剥削是无空不入的。
１、高租吃人：四户地主二一○三亩地，出租一三九一亩，占地主土地百分之六六·一。租率百分之五○，每亩三大斗细粮，大斗收租（本村大一升外村大二升），二四村佃户，被剥削着。只魏肖山一户年收租米三三六石。
２、高利盘剥：四户地主即放一○二○○○元，富农九户放高利四五○○元。只南寨一户即放七万元，债户达五二村，远至五十里外，本村有纸可考者放有一八六八三元，月利二分五，一年可得五六○四元，可买米一三一石，算十年账，即有五六○四○元银洋，即一三○○石农民血汗吸进了地主的葫芦里。全村二○七户，揭钱者一六二户，占总户百分之七八·二。在一六二户中，揭钱落地者二四户，富农五户，下地四五亩；中农一五户，下地一四五亩；贫农四户，下地五一亩；共下地二四一亩。逼着生孩还未满月的杨兴田母亲给担煤炭顶利息，黑小、邦景等三户，因揭钱上不了利而倾家荡产，可见一斑。
３、商业兼高利贷：据民国二十四年调查，只南寨一户商业收入每年八千元，占其整个收入的百分之五五。坑人最重的是药铺与官盐店，人人逃不过。因生病不能不吃药，不能不吃盐，只要你上了勾就难逃脱。
４、雇佣剥削也很厉害：据民国二十四年统计，南寨一户即用三十八个人，年出工资五二八元。其中羊工一二人，年年每人赚工资二一·六元，另有羊工五人，每人年赚工资二四元。使女六人，每人年赚五元。厨夫三人、打杂三人、看门二人、磨面一人、照看一人、收租三人、管账二人，每年每人赚五元至十元。他们待工人如牛马，使女三娥侍候地主十年后，被地主当牛马出卖了三百元银洋，六百元纸票。
５、非法掠夺与超经济剥削：每当锄苗夏收秋收时，全村农民都得给地主白帮工三、四日，凡揭钱租地户，只要人家吭一声，都得放下家里生活去给地主作活，这已成为贯例了。民国十九年晋钞倒台，地主魏文兰用晋钞赎地三百亩，当他刚把钱交给农民，便出了布告晋钞作废，这种坑人事农民死也忘不了。
地主不仅在经济上剥削农民，在政治上完全统治着农民，由于地主有许多民国官，凡是作官的都得打招呼，本村农民压的出不上气来。只要一见地主，南寨下村人人起立，个个问安。魏文兰更是仗势欺人，全村妇女被其强奸污辱者七十二人，骑马踏着马夫的肩，雇工李效成因赶集回迟被痛打一顿。史成迁、魏培良是经营地主，两次任村长，贪污仓谷，逼死王冬花姐，逼着寡妇不出史家门，魏培良引敌害死了李仙果男人。总之，地主压迫群众的事太多了。
（二）抗日战争中土地变化
甲、三七年——四一年，反贪污，掌政权，分配“开明”地，初步组织群众。
三七年冬，教五团到韩璧，组织自卫队，宣传组织布袋队，进行了反贪污斗争，魏培良倒出贪污仓谷二十石，群众开始成立了农会，劳英王海成是第一任农会主席。但政权仍为阎之受训村长所统治，魏培良根本没低头。
三八年群众选矿工白俊如当了村长，地主魏肖山当然不服劲，随即发生了抓赌抢印事件，地主以抓赌为名，捆住我村长，抢了村公所公章，随即诱骗二、三百人到区请愿，吃的是白面。农民也组织了一、二十人去保村长，拿的是糠干粮，但终于扣押魏肖山，白俊如仍为村长，这一胜利是韩璧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正如李效成老汉说：“看着狗日走了阴凉地，倒霉时候来了。”
三九年大屯粮，南寨出了五百石，屯粮后，地主将用人种的九二亩地伴种出去，这时租息开始停止了。
四○年魏家地主退入朱家山，但仍暗中进行破坏活动。三次“扫荡”后，国民党大造谎言，反对共产党，我某游击队住南寨，五天瓦解了一个排，带枪潜逃。
四一年，我们进行了工农青妇大选举，这一次农民第一次选举自己领导人，地主仍不满意，挑拨农民内部团结，利用狗腿魏泉赖我农会主席韩国盛强奸妇女，王海成家有枪，企图这一来摧跨我政权支书，但这一企图又被打破了。年关“扫荡”后，由于战争损失，群众悲观，地主更乘机造谣迷惑人心。
乙、四二年，减租清债，初步发动了群众。
四二年开始了减租清债斗争，久受高租高利剥削的农民都卷入了运动，先后对魏肖山、魏文兰进行了斗争。当时的策略是“注意除奸、抓紧土地问题，发动群众，争取魏文兰，孤立魏肖山”。并订出计划提出口号，基本精神内容是“保佃立约要文书”，口号是“不退文书子孙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干部向群众宣誓“不拿文书不走”，干部有缺点作了自我批评，密切了干群关系，集中力量斗顽固。魏文兰中学毕业，任过旧政府科长，三九年曾自动“开明”地一百亩，群众误认为是“开明”分子，这次斗争他又表示“开明”，承认民国十九年晋钞抽地之错误，强奸妇女未作覆，群众一直喊：“拥护开明士绅”；另一口号是“开明不是自动的，不斗不开明”，共退书本洋三八○○元，利三百元，退地三○亩，租地订十年。魏肖山很顽固，只退一部文书，群众喊“反对顽固分子等天变”，“反对有粮不出粮”。经过四十天斗争，八十个群众刨出四个窑洞，刨出粮一六○石，烂了一百石，群众更加愤怒，这次退出文书钱本四万串，银洋七千元，租米从二百石减为一百五十石，八扣交租只出一百二十石。下地归债户三五五亩，连“开明”地共五一一亩，占全村土地百分之一五·六一，占地主土地百分之四二·五一，全村一六二户佃债户获得了利益。据统计得土地四一户，得地一二七亩，其中贫农二八户分地九三·一，中农十二户分地三一·六亩，雇工一户分地二·四亩。
总之，四二年运动规模相当大，大部农民卷入运动，但缺乏思想发动。现在干部检讨，认为当时是干部带头，群众跟上。经过这段运动，二九户贫农上升为新中农，八户赤贫上升为贫农，工人三户升为贫农。各阶层土地人口变化是：
地主富农土地减少了，合占户口百分之十四·三八。占人口百分之一九·九七，土地减为百分之四七·三一。中农大增，户口占百分之四六·一三，人口占百分之四九，土地占百分之三八·二一。赤贫农占户数百分之三八·九三，占人口百分之三○·二，占土地百分之一三·九三。
经过运动，初步组织了群众，这时有农会会员六九名，占人口百分之九·七，其中贫农三一，中农二七，富农九个。工会会员五五名，其中半工一○名，矿工一四名，手工工人四名，雇工二七名。民兵三九名，占人口百分之五·四，其中贫农一八个，中农一七个，富农三个。妇救会会员一一六名，占妇女人数百分之三七·六六，其中贫农四三，中农四六，富农二一，地主六名。自卫队一二八人，共计有组织的群众四○四人，占人口百分之五七·五八。党员二○个，占人口百分之二·八九，贫农一一，中农五，富农五，主要干部六个人即有富农三个。
丙、四三——四五年，反特务没收财产，重新分配土地，组织起来生产。
四三年春，我们进行了购买救灾粮救济冀西灾难民，开始组织生产互助。地主魏肖山暗暗组织了新民会，确定魏培良为会长，勾结敌人进占蟠龙，从此进入了尖锐的斗争；魏肖山经群众公审枪决，并没收其财产土地。据不完全统计，没收土地七六五亩，被子一六○条，锡器一○八斤，皮箱二四个（内放绸缎衣服），铜钱四瓮半，银洋千元，布袋五○条，粮三○石。四户地主的土地变化是，共有地一三四二亩，卖了二一五亩、典出一五五亩，没收七六五亩。整个地主阶级减少土地百分之八八·三八，占全村土地百分之三七·二二（没收地外村四九○亩）。
四四年逼退了蟠龙敌人，群众迫切要求生产，这一年便开始组织了互助组二七组，一七三人，其中新中农三二，贫农四六，中农七七，富农一八，创造了红星大队，涌现出全区劳英王海成，成为武乡生产先进村。十二月全县开展民主运动，选举参议员，全部群众都卷入了运动，“有力难搬太行山，有钱难买公民权”，深深刻入群众脑海里。特别是敬老运动向老年祝寿，密切了青年与老年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党与群众关系，对向来认为长胡子就是顽固的老年人是个发动。在民主运动中，结合重新分配土地，纠正了干部积极分子分近分好，群众分远分坏的现象。计共分配地九六六·三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