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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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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3-11-11
第8版()
专栏:

西出阳关
蒋元明
郭小川的诗《西出阳关》,我是很爱读的。这诗常使人想起唐朝王维的一篇佳作。好友元二要去安西——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附近——上任,王维送他上路,难分难舍,不禁长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诗中充满了对朋友的真挚缠绵之情,同时也流露出感伤和怅惘。这首诗传诵一时,后谱入乐府,作为送别曲,“西出阳关无故人”是要反复重叠歌唱。
阳关在哪里?在甘肃敦煌西南,和玉门关南北相望。两道关乃是过去与西域交通的门户。“春风不度玉门关”,自然阳关也得不到春风的恩赐。西出阳关,那是另一个世界,没有春天,没有绿色,地荒人稀。在那样的时代,不论骚人墨客,还是朝廷命官,大都是因为倒霉才被迫出关的。诗人王维一再劝他的朋友多喝一杯酒,出了阳关就再也见不到一个熟人了,说得多么的悲凉!清末林则徐在广州禁烟,后被革职查办,充军去新疆,他西出阳关,就更是一步三叹,一路悲愤了。阳关以西,是处罚人的地方!
车轮滚滚,进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诗人郭小川则唱出了新翻阳关曲:“阳关以外最把我们盼”——“千顷荒坡,万顷石滩,没有人烟它想念人烟;千顷草地,万顷沙原,不是良田它愿作良田。”新的时代,新的概念,“西出阳关”变成了一种光荣,一种自豪。一批又一批的优秀干部出关了,北京、上海的青年出关了,天津、南京的青年也出关了,他们和那里的各族人民一起改天换地,千顷荒坡绿了,万顷沙原成了良田。出关的英雄们的业绩,可以和张骞出使西域、班超饮马边关一样不朽!
车轮在坎坷的路上并不总是向前转的。一度春风又不度玉门关了,回城风却刮进了阳关。成千上万的青年返回大城市“待业”,单是上海就以十万计。有些大学生的口号也变成:志在“天南海北”(天津、南京、上海、北京),不去“新西兰”(新疆、西藏、兰州)。于是有人出来指责青年,说是如何如何的糟。其实,糟的是十年动乱,是十年动乱造成的党风的不正!那时的舆论,好象谁去新疆谁倒霉,不是傻瓜就是没本事,甚而至于有罪;不去反而聪明有志。
然而,石油、矿石究竟不都埋在“天南海北”,大城市里到底开发不出万顷良田。越往前看,前途越在远处,“新西兰”大有可为。随着四化建设的发展,阳关以西——大西北将会变成重点。向大西北进军,中央领导同志西行巡视,规划蓝图;62岁的黄静波自愿选择去青海当省长,连“老窝”也一块端去,决心把余热献给建设新青海的事业。有什么样的指挥员,就有什么样的士兵。如今,“天南海北”的大学毕业生,自愿去“新西兰”的不在少数,数以万计的上海“待业”青年又重返新疆。“西出阳关”和青年的理想、志向再一次联在一起。
郭小川虽已去世了,但他的诗却依然充满了活力,显得那样高昂、激越:“来吧,祖国的新人!在这里咱们的前程似锦;来吧,革命的新军!在这里咱们的红旗如林。”
勇于开拓的人,“誓到阳关以外献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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