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弥天热恼，归来四望清新”——访中国民主促进会副主席赵朴初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拂去弥天热恼，归来四望清新”
——访中国民主促进会副主席赵朴初
赵朴初老人曾于1971年以“长安少年子”为题写过一首词，表达他对当时社会上出现的流氓的憎恶与不安：
长安少年子，双轮竞追逐。
手持三棱刀，一笑剸人腹。
鸡鸣狗盗何足当？
呼朋夜拥莫愁娘。
莫羡西方长发郎，
我郎发短心甚长。
日前，我去访问赵老，他将这首词抄给了我。十年内乱，打砸抢遍于全国，社会风气受到严重的损坏。他说：“要谈精神污染，我看应该追溯到那个时候。”
赵老认为，今天社会上的一些犯罪行为，主要是那时播下的种子。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不仅在经济领域中，也在政治思想上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使一代青少年得不到应有的教育，不少人精神空虚，眼睛只看到自己小天地，胸无大志。精神空虚的状态，给资产阶级及其他剥削阶级的腐朽没落思想提供了乘虚而入的空白地带。
话题转到精神污染问题。赵老在充分估价文艺出版界为提高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做出的成绩后也指出，由于少数同志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够，出现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倾向，发表了一些错误的文章，出版了一些不健康的书刊。从全国来说，数量虽然不多，但其危害性不可低估，至少可以说，它对资产阶级和其他剥削阶级的腐朽思想在青少年中的传播，起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对此，赵老早有所感。1979年，他曾写诗劝勉：
赠言如赠宝，赠宝不嫌少。
做人要立志，尘埃勤自扫。
万姓与一己，本末不可倒。
身家枝叶耳，根厚树自好。
烈士甘捐躯，志唯民是保。
小慧不足道，大事须了了。
非正不能奇，宁拙勿求巧。
登山视野远，坐井观天小。
当为人民牛，莫作墙头草。
现在，党中央提出清除精神污染，他感到非常重要，非常及时。他说，这不仅是共产党的事，而且是干系全民族兴衰成败的大事，每一个正直的中国人都应该关注这件事。
赵老是中国民主促进会的副主席。他告诉我，最近民进召开的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对这个问题也谈得特别多。他说，中共中央在给大会的贺词中也强调指出，民主促进会的同志们“在培育青少年健康成长方面，担负着光荣的使命。”赵老认为，在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来清除精神污染的同时，要加强对青少年的正面教育，首先要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要把一切爱国者集中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爱国统一战线的旗帜下，促进我们每一个有民族感、有爱国热情的人为四化建设作出不懈的奋斗。事实上，在人民群众、包括广大青年中有大量富有献身精神的英雄人物。
赵老谈了自己的感受。不久前，他去参观了引滦工程。这样一项伟大工程，仅一年零四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他看了12多公里长的穿山隧洞，了解到开凿时的那种艰难，前面的同志牺牲了，后面紧跟着就涌了上去，真可谓前仆后继。这些使赵老很感动又很振奋，他当即赋词赞颂：
挥手雄关入海，
挺身大隧穿山。
翻天覆地两年间，
十万军民奋战。
飞下玉虹发电，
引来万户分甘。
天津伟绩看清滦，
举国红旗耀焕。
他在工地听介绍经验，总结了几条。他记得清楚，第一条就是为民造福的共产主义思想。
还有一件感动赵老的事，11月9日《光明日报》很生动地报道了一群张华式的大学生，在华山道上，突然顶上十几个人掉了下来，从人们头上往下滚，眼看酿成大祸。正在游览的第四军医大学的学生们，奋不顾身，筑成一道人墙，救死扶伤。
“不能抽象地谈人道主义。”赵老说，“要说人道主义，我上面举的这两个例子才是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哩！何等崇高啊，这是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所不可比拟的。文艺工作者应该把这一类的事实作为题材，进行创作，来鼓舞青少年们为祖国献身，为人民服务！”
七十七岁高龄的赵老还是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他说，最近看了一本涉及宗教的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书里面叙述的都是杜撰的东西，看得出作者不懂得宗教。这本书就是给宗教徒来看，他们也是不能同意的。
“我是宗教界的人，我们宗教徒都应爱国守法，拥护社会主义。”他说，“我们宗教徒也要加强学习，认识这次清除精神污染的重大意义。要相信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我们的宗教信仰，宗教生活，会继续得到法律的保护的。”
离开赵老的寓所，我又想起赵老在谈话中提到他过去的“拂去弥天热恼，归来四望清新”的两句诗。这是赵老在“文革”前，有一次出国路经香港归来，对两种社会的差异所写下的感受。今天，当拂去思想上的污垢之后，人们的精神境界、道德情操必然也会“四望清新”的。　本报记者　颜世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