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张”——访北京著名琢玉艺人张云和与他的徒弟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鸟张”
——访北京著名琢玉艺人张云和与他的徒弟
林为民　鄢钢
历史悠久的文明古都北京，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曾经涌现出不少身怀绝技的能工巧匠。近几十年来，北京玉器行里，又有几位技艺超群的琢玉艺人脱颖而出。被誉为“鸟张”的老艺人张云和，就是其中的一个。
中国的玉雕艺术虽然有着三千年的历史，然而用玉石来琢磨立体鸟却是近几十年的事情。“鸟张”，是玉琢立体鸟的创始人。他最擅长琢岫玉俏色鸟，尤其喜欢琢“对鸟”。他琢的玉鸟之所以活灵活现，关键在于追求“生活的真实”。他说，要把玉鸟雕活，就要加强它姿势的动态感。“鸟张”发现鸟儿最常见、最典型的动态是张嘴，他就琢磨出玉鸟“张嘴透爪”的绝技。
72岁的“鸟张”，如今已经退休在家。当我们登门采访，问起他是怎样琢磨起玉鸟来的时候，他那双干涩的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一勺子打出一堆鸟来！”
原来，“鸟张”自小在北京前门外廊房头条的玉作坊学徒，做的净是些玉瓶、玉熏、玉炉。他刚出师就失了业，只好到一家银行里打杂。一次，他给掌柜的端菜，掌柜从菜里拣出一只死苍蝇，抄起瓷勺就朝他摔去。张云和跑到中山公园，生起闷气来。他凝望着树枝上欢蹦乱叫的鸟儿，多羡慕它们呀，他真想变成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飞出那旧世界的牢笼。他看着鸟儿们怎么样啄食，怎样振翅，怎样梳理羽毛，把这些都刻在脑子里，回家就用草纸把它们勾画下来。从此，张云和成了中山公园和动物园的常客，鸟儿们也成了他的“伴侣”。他发奋钻研雕琢玉鸟的技艺，决心用玉石来表达自己对自由的渴求。他的玉鸟越做越细，“鸟张”的绰号慢慢叫开了，于是，他在北京的玉器行业里独树一帜，成为玉雕艺术的一个重要流派。
解放后，“鸟张”的技艺受到了党和人民的重视。1955年，他被人民政府正式命名为老艺人。后来，又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4年，他作为老艺人的代表，列席参加了第二届全国政协会议。那是一个难忘的时刻，中南海怀仁堂里灯火通明，毛主席和周总理接见了参加会议的五十多名特艺行业的代表。周总理来到“鸟张”面前，和蔼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张云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有人在旁边介绍道：“他就是北京玉器行业的‘鸟张’，做出的鸟和真的一样。”总理高兴地向毛主席作了介绍，然后握着张云和的手说：“希望你培养好接班人，不要让你的技艺失传了。”
几十年来，“鸟张”带过上百个徒弟。他的徒弟分布在全国十几个省、市，如今有的当上了厂长、车间主任，有的成了技艺高超的琢玉艺人，然而，他最得意的弟子是北京市工艺美术厂的工艺美术师贾玉森。被称为第二代“鸟张”的贾玉森，不仅继承了“鸟张”的绝技，而且在做“干枝鸟”的基础上，创造出中国工艺美术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大型花鸟玉雕，使这朵工艺美术之花越开越盛。
不久前的一天，我们来到工艺美术厂的一座临时工棚，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块近两米高，一米半宽的巨型玉石，重达1，200公斤。身穿雨衣的贾玉森，一手持钻琢玉，一手掌着水管冲洗石粉。贾玉森带着他20岁的大儿子贾志超，计划用3年的时间在这块巨大的东北岫玉上，雕琢出108只各种不同的鸟儿来，还要运用俏色琢出许多花草树木。产品被命名为“百鸟朝凤”。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父子俩吃住都在工棚，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他们要用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为社会主义祖国的四化建设增添光彩。（附图片）
贾玉森正在制做大型玉雕——“百鸟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