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委屈农民观众——记河北梆子表演艺术家王玉磬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访问记

不能委屈农民观众
——记河北梆子表演艺术家王玉磬
尚文
王玉磬同志是著名河北梆子表演艺术家，是河北及天津观众熟悉的女须生。现任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剧协理事、天津市河北梆子剧院副院长。
王玉磬同志自幼生长在白洋淀边，八岁就在家乡一带唱戏，因此她深切了解农民的疾苦和欢乐。她常说：“一个演员要心里时刻想着群众，不能向‘钱’看。农民是我国观众的大多数，你的艺术能不能站得住脚，要到农民观众中间得到批准才行。”王玉磬为了满足河北广大农民看戏的愿望，不顾六十高龄和身患心脏病，经常到农村为农民演出。
送戏到病床　有一次，王玉磬在河北省黄骅县赵家堡大队演完戏，顾不得吃午饭，就带着鼓师、琴师到医院去慰问一位在剧场因看戏被挤伤的女社员。王玉磬走到这位女社员的床边说：“大嫂，我来了，不认识我吧！我叫王玉磬，你为看我的戏被踩伤了，戏也没看成。你这会儿要是心烦，我就陪你说说话儿，侍候侍候你。你要是不心烦，我就给你唱两段。”那位女社员一听，两眼饱含着泪水，哽咽着只说了一句：“我不心烦。……”王玉磬就招呼鼓师、琴师进病房，为她清唱了几段。女社员和家属、同室的病友及大夫护士们，都感动得哭了。
雨中情　在新县演出的傍晚，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她想，这场暴雨准会把观众浇跑的，但是她估计错了。有人跑来告诉她：4，000人的临时露天剧场早已挤得风雨不透，观众们都打着伞、披着雨衣提前赶到剧场。王玉磬被这么多热情的观众深深感动了。她赶紧冒雨跑到化装室化装，戏一开场，观众的情绪分外高涨，这时狂风暴雨和几千观众的热烈掌声响成一片。暴雨把整个用苇席搭起的临时舞台灌得到处滴水，只剩圆桌大一块干地方了。王玉磬在表演中偶尔抬头一望，天棚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她本来有心脏病，天棚摇晃得她头晕心悸。剧团的同志为了照顾她，让她隔过几段唱词，这样省些力。但是王玉磬没有听，她觉得那样演戏对不起农民观众。任凭风再狂，雨再暴，她始终一丝不苟，每一个表情动作，每一句唱白，都尽最大努力去表演，去唱念，因此博得观众掌声不断。
氧气袋　1982年秋后，天津市河北梆子剧院一团二团分别在河北省几个县为农民演出。王玉磬则在两个剧团穿梭演出。由于她没有喘息的机会，疲惫不堪，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头场戏演下来，身子就发软了。县领导特请来医生给她看病。医生检查后摇摇头说：“心跳四十多次，血压太低，不能再演出了。”她坐起来，坚定地说：“不要紧，我咬咬牙还能坚持演两场戏，农民跑几十里路看一回戏不容易啊，可不能让他们失望。”结果她吸了一袋氧气，坚持演完了第二场戏，她笑笑说：“农民看戏不容易，我们只能委屈点自己，不能委屈农民观众。”（附图片）
王玉磬与农民交谈　郭军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