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到老，学习到老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工作到老，学习到老本报记者 李定中 陆超祺
这个题目，是我们在清津市参观两个工厂以后才确定的。
清津市依山临海，是朝鲜咸镜北道的一个工业城市，60多万人口，所有建筑和工厂都是1953年战争结束后重新建设起来的。街道笔直宽阔，洁净，宁静。10月18日，我们到达清津市的第二天上午，参观了清津钢铁联合企业和清津化纤厂。这是朝鲜有数的两个大工厂。钢铁联合企业有9个分厂，18，000多职工，其中工程师和技术员各有1，000多人。拥有3，500多职工的化纤厂，也有工程师300多人，技术员400多人。主人边领我们在车间参观边介绍情况，从在一片废墟上进行艰难的恢复一直谈到八十年代开展的思想、文化、技术三大革命，末了还谈到工程技术人员每三年一次的考核。“考核合格的可以晋级，不合格的要降级，这是制度。”这引起了我们的兴趣。这不就是打破技术职称终身制的一个措施吗？不就是我国体制改革中正在探索的一个问题吗？
三年一次的考核只是这两个厂的制度，还是全国普遍实行的制度？我们在这两个厂参观只有半天时间，比走马观花还要匆忙，来不及详细了解，只好请主人另安排时间。清津市的同志很热情，当天下午三点钟，就派主管这方面工作的文贤燮同志到我们下榻的旅馆来了。
文贤燮是清津钢铁联合企业的副厂长，四十来岁，中等个儿，结实，红黑脸膛洋溢着一股朝气。他1961年平壤金策工业大学毕业后就来到这个工厂，现在是二级工程师。他告诉我们，在朝鲜，工程师分六级，一级最高，六级最低。大学本科毕业生，分到工厂后的头三年，一般都授予六级工程师职称，只有极少数人除外，就是那些在大学毕业时门门功课都得满分——10分的人，才授予五级工程师职称。据说，农场的农艺师，设计院的设计师，也是这样。
谈到技术考核的时候，文贤燮说，在朝鲜，从1971年起，工厂的工程师，合作农场的农艺师，设计院的设计师，大学的教师，科学院的研究员，不管是哪一级的，每隔三年都得参加一次考核，人们管这叫做“职称考核”。成绩优良的晋一级，一般的不升也不降，不合格的要降级。工资随着级别浮动。所以，朝鲜同志，包括给我们翻译的同志，都说这是“决定人们命运的考试”！
这种决定人们命运的职称考试非常严格。每次考试都由政务院国家晋级委员会按部门（行业）统一出题，统一指定监考员，统一评定分数。考试时间和地点，也由国家晋级委员会统一规定。一般是三级以上的工程师的考试在春季进行，四级以下的工程师的考试在秋季进行，这为的是保证基层的生产工作能够正常进行。考试地点按行业分区集中，如东海岸的所有冶金企业的工程师，集中在金策市考试，化工企业工程师的考试地点在咸兴市。
“已经获得最高级——一级职称的人可以免考了吧？”我们问道。“不。不管哪一级，凡是未满55岁的都得参加”，文贤燮说。11月2日，我们在平壤访问朝鲜国家晋级委员会秘书长韩永昭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一般人都把已获得最高级职称的人的考核叫做“保职称考核”。就是说，你考核合格，就保持一级职称，拿一级工资；考核不合格，就要降为二级，拿二级工资；下一次（三年以后）考核合格了，再恢复原来的职称和工资。
“要是有人拒绝参加考核怎么办？”
文贤燮说：“我们厂没有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什么人，无故不参加考试的，是要降级的。有的同志告诉我们，无故不参加考试的，他已获得的职称统统抹掉。即使是一级工程师，也对不起，要降为六级工程师，和刚从大学本科毕业的人一样”。对于这个问题，韩永昭说：“不是一次统统抹掉，而只是降一级。如果下一次还拒绝参加，那就再降一级，直到撤销工程师称号。”即使如韩永昭说的，也足以说明职称考试的纪律很严格。在朝鲜访问的日子里，我们深深感到，朝鲜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国家，干部、工人、农民和学生，是很守纪律的。所以，文贤燮说他们工厂没有拒绝参加考试的人，相信也是实情。
在我国，一些单位评定职称时，由于制度不完备，有些人把过多的精力和时间用来写学术论文，而忽视研究和解决实际工作中的问题。在朝鲜的职称考试中，有没有这种偏向呢？文贤燮和韩永昭都说没有。因为职称考试，不只是考理论，还要考实际工作能力。文贤燮说，我们工厂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给每一个工程师分配一定的技术革新课题。他们必须按期完成任务，由工厂作出评定。完不成分配的任务，有的在职称考试时要扣分，有的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考试——这就意味着要降级。参加考试的，除了考理论，还要把自己根据技术革新成果写的论文拿到考场去通过答辩。这就是理论和实际相结合，谁还会只顾考试不顾工作呢？况且晋级还有另一个途径——在发明创造和技术革新中做出重要的贡献。
在平壤，我们还访问了政务院国家科学技术发明审查委员会秘书长边宗烨同志。他告诉我们，朝鲜每年都在平壤举办一次技术革新成果展览。重大的技术革新的发明者，由国家科学技术发明审查委员会报请国家晋级委员会批准免试晋级，即使距他上一次晋级还不到三年。人们管这叫“奖励晋级”。文贤燮告诉我们，去年，他们厂有位四级工程师叫辛炳燮，因为在氧气顶吹技术方面有重要贡献而荣获奖励晋级。
朝鲜的职称考试是1971年起在全国普遍实行的。它已经成为推动工程师、农艺师、设计师、地质师、研究员、大学教师不断掌握新知识，勤奋工作的强大动力。比如我们参观的清津钢铁联合企业和化纤厂，工程师们都自觉地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每周有固定时间按专业分组讨论，交流学习心得，总结技术革新经验。正如文贤燮说的，实行了这种考核制度，吃大锅饭混日子不行，吃老本也不行。科学在前进，技术在发展，谁要想不被飞驰的列车甩出车外，就得勤奋学习。为国家，也为自己，工作到老，学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