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洛人民三十年的血泪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青海通讯

　　果洛人民三十年的血泪
石麟祥 张扬
无数的历史事实，雄辩地说明一个真理：人民决不会屈服于反动统治者的武力的。果洛部落三十年来，被马匪步芳和他的老子，用威吓屠杀的办法，没有“征服”、“就范”。但青海解放短短一年后的今天，欢乐地奔向了人民政府。
概况
果洛，为游牧藏族的一个支派，亦称俄罗族，主要分布在从西藏北部一直延伸到青海和康北的绵长地区内。在青海的果洛人，散居于同德（拉加寺）以西，黄河源头的巴颜喀喇山与果洛山脉的河谷一带，东南毗界川、康；西接玉树二十五族，纯以畜牧牛羊为生。这个民族，在数百年来，尤其近三十年来，一直在反抗着统治阶级的血腥侵略，整个的历史充满了血和泪，据史载：在清初雍正，即欲奴役该部，年羹尧奏请以“岳钟琪奇袭该部寨四十余处，擒获甚丰”，嘉庆道光以来也曾数度用兵，但是这样的血腥镇压与征服，并没有减弱果洛部反抗的意志。民国以来，马匪步芳和他的父亲，对于果洛部的迫害，更比历代反动统治阶级野蛮了。当然，果洛部对他们的反抗亦更剧烈。马匪的罪恶，果洛人永远记忆着，血债清算的日子终于就要到来！
杀戮征服不了果洛部
一九二零年，马匪步芳之父——“甘边宁海镇守使”马麒，因果洛部未能俯首驯服，听任他的宰割与搜刮，乃发兵“讨伐”，虐杀人命与掳掠牲畜不可数计。但是这个部族，没有被吓倒，他们仍然赶着自己的牛羊，携带着自己的帐篷、钢枪快马作着殊死不屈的斗争。到了马匪步芳时候，每思这块肥肉不能落到手里为憾，于是毅然继承了“乃翁”的衣钵；仍然对果洛部日谋夜虑的策筹着如何囊括到他的兽蹄下。据不少老乡传说，马匪步芳曾经对果洛族八次用兵，每一次都极尽残酷地杀戮与掠夺洗劫之能事，但每一次得到的回响，不是恭顺的降服，而是英勇的反抗斗争。一个五十一岁的果洛老汉丹旗，他曾经参加过历次战斗，他对于马匪对他们的惨酷迫害，记得很清楚：××年的时候。马匪派住在康尔干的八十个匪兵，无餍地压榨着他们，野兽般的蹂躏他们的妻女，打骂成为极其寻常的事情。“谁无父母姊妹”他们不能忍受下去，全康尔干的人民团结起来，一举消灭了这一股插在他们心脏的匪兵。当然马匪步芳是不甘心的，马得胜、马老五，率领穷凶极恶的匪军，大举指向果洛，康尔干、昆干等地的果洛人民，像他们反抗历次妄想征服他们的统治者一样的英勇起来对抗，给予匪军以极痛的打击，但损失和灾害也是很大的。一个叫做喇布足力的青年，沉痛地描述了当时情形。喇布足力原来也是果洛人，他今年整二十岁，十年前（一九四○年），马匪进攻康尔干等地时，他还是才满十岁的小孩子，父亲被杀了，姐姐被杀了，他和他的母亲、姨娘等五口人，被匪军掳到湟源来，这十年的日子，他的全家是给马匪的一个爪牙作着无偿的劳役。他举了两件亲目所见的惨不忍闻的事例，说明马匪当时惨暴罪行：果洛人耳朵上的珍贵首饰是连耳割下，手上的戒指连指砍下，掳下来的人，约数百，路上残杀殆尽，马牛羊数万头。这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便是马匪迫害果洛部整个历史的见证。
经济封锁
当马匪屡次屠杀征服不了果洛，而老羞成怒的时候，他卑鄙的采用了另一种办法：封锁。不但果洛部的出产——羊毛、酥油、牛皮等封冻在果洛区，成为弃货，而且不许任何回汉商人，与果洛人民来往，有来往者，即以论罪。因此这三十年来的果洛人生活是一部马匪步芳（包括马麒）迫害少数民族的血史。
果洛人所住的地区，是常年积雪的地带。其日用必需品及粮食完全依靠牛羊产品与外面交换，自从马匪用经济封锁迫害他们三十年来，他们不敢也不能到“内地”（指湟源、西宁），大批的羊毛，牛皮被杜塞着成为废货，偶尔也到甘孜、那瓦去，但由于太远和销路不畅，往往算不过账（百斤羊毛、只换五十斤面），因此三十年来他们的经济生活（政治、文化当然不用提了）陷于极端贫困的境地。一个果洛同胞，告诉我们说：那几年他们东望云山，敢望而不敢近，看见羊毛就恨。——恨它不能解救他们的贫困。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有一个“德哇”（村庄）冒险运着二百多驮子羊毛到西宁来换取生活资料，结果羊毛被“百姓害”（德兴海）没收了，只得偷偷卖掉一部分牛作盘费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