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最好的见证——读毛泽东同志致王稼祥同志的信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历史是最好的见证
——读毛泽东同志致王稼祥同志的信
侯寒江　文庄　黄群
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九十周年之际，第一次公开发表了他1953年5月27日审阅援越顾问团《顾问守则》后给王稼祥同志的信。信的全文如下：
王稼祥同志：
在给越南工作同志的《顾问守则》中，第一条，“热爱越南
人民及其一草一木”句之下，应加“尊重越南民族独立及越南人
民的风俗习惯，拥护越南劳动党及越南党与人民的领袖胡志明同
志”。
如该件尚未发出，请将上列文句加进去，为盼！
毛泽东
五月二十七日
我们这些曾经在援越顾问团工作过的同志读了这封信，抚今思昔，百感交集，促使我们写下一些当时中、越战斗友谊的回忆片断，作为这一历史文献的若干注脚。 一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越南人民的抗法战争正步入第三年。由于一直孤立无援，越南人民的抗战处在十分艰苦的时期。中国革命的胜利，使越南有了中国这个广大的后方。1950年初，胡志明主席来到中国，与中国共产党商谈有关支援越南的问题。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接受了胡志明主席的请求，作出了全面援越的重大决策；并立即派遣罗贵波同志到越北中央根据地了解情况，以便考虑援越的各项具体措施。同年7月，我党中央派遣陈赓同志到越南，协助越方组织边界战役，打开从越南边境通往中国的交通线。同时还派出以韦国清同志为团长的军事顾问团协助越南军队的建设和作战。从那以后的几年中，我国军事顾问团协助越南人民军连续组织了几次重大战役，直到奠边府战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军队建设以及参战部队的全部装备和后勤供应方面，我国给予越南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巨大援助，在越南军民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在扭转战场上的被动态势，开辟战争新局面的同时，我党中央应越方的请求，派出了罗贵波同志为团长的政治顾问团，协助越南根据地的建设。这对于巩固根据地，支援前线，建设政权以及保证人民的生产与生活等方面都起了积极的作用。胡志明主席和越南党政负责人对政治顾问团的工作曾给予很高的评价。二
1950年8月，军事顾问团组成并即将赴越时，曾经制定了工作守则七条。随着援越工作全面展开，1953年，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又根据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其他同志的多次指示，总结了两年多援越顾问工作的经验，进一步补充修订，并经过毛泽东同志亲自批改，形成了《顾问团工作守则》14条。第一条的全文是：
“各顾问必须以高度国际主义精神、诚心诚意、虚心谨慎、认真负责和耐心地帮助越南人民的解放斗争，热爱越南人民及其一草一木，尊重越南民族独立及越南人民的风俗习惯，拥护越南劳动党及越南党与人民的领袖胡志明同志，‘把越南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来做’。这种国际主义，是与爱国主义一致的。”
《守则》还规定了一系列的具体工作原则和工作方法，例如：“各顾问在任何工作、任何问题上要向越方提出建议或进行帮助时，必须通过越南同志的思想准备和越方的组织，不能包办代替，不能急于求成”（第八条），以及“各顾问必须尊重越方领导，重视越方的各种经验”（第九条），“必须从越南的实际出发，不得机械搬运中国的经验”（第十条），“经常地、自觉地加强自己的学习，并注意向越南同志学习”（第十三条）等等。
《顾问团工作守则》在顾问团全体工作人员中传达、学习和讨论以后，许多顾问认真地结合工作实践贯彻《守则》。他们把援越的顾问工作看作和抗美援朝一样光荣，在不同的顾问工作岗位上，时时事事自觉地用《守则》来严格要求自己。
当时，我们几个被调到顾问团担任翻译和其他工作。在那里，使我们终生难忘的也正是受到了深刻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教育。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对援越顾问团的多次指示，特别是《顾问团工作守则》十四条，给予我们极大的鼓舞，坚定了我们长期在越南工作，为越南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的信心和决心。来自祖国各个工作岗位的顾问同志们的实际行动，又给我们提供了最生动的学习榜样。在他们当中，有的是中国工农红军老干部，有的是经历过抗日战争的优秀指挥员，有的是解放战争中涌现出来的青年干部。他们中许多人还没有换下进军华南的战袍，就来到越北的莽莽丛林；还有的同志是直接从抗美援朝的前线来到援越抗法的前线。顾问团的领导同志恪守《守则》，坚决贯彻党中央指示的精神，更使我们难以忘怀。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谦虚、谨慎，尊重越南党政领导同志，特别是尊重越南党和人民的领袖胡志明同志。我们曾有机会随顾问团首长参加越南党中央政治局会议、越南总军委会议，并在他们和越南党政领导同志交换意见时担任翻译工作。我们看到，顾问同志在提出任何建议的时候，都是经过认真的调查研究，反复思考，从越南的实际出发。每当提出建议之后，总要诚恳地说明自己的意见只供参考，一切都由越方作出最后决定。即使象奠边府战役决战的关键时刻，亦即战役发展到最艰苦、最困难的时候，如果产生动摇，就有可能功亏一篑，中国顾问团仍然是采取了适时地向胡志明主席和越军总军委分头提出建议的方式，取得越南最高统帅部参考采纳，终于歼灭了奠边府全部守敌。
援越顾问团是在极其艰苦的战争环境中坚持工作的。在组织一个战役之前，他们彻夜不眠，反复思考作战方案。一旦方案确定，便长途跋涉，星夜赶赴前线，协同指挥。有的顾问同志深入基层帮助工作，顾不上自己身患疾病，和越南同志同甘共苦，一起冒雨爬山，走夜路，完成自己所担负的任务。由于敌机大量投掷定时炸弹封锁交通要道，我国火速从朝鲜战场调来了排除定时炸弹的专家组，亲临现场研究法军定时炸弹的特点，提出了有效的排除方法。直到今天，我们仍清楚地记得，在援越顾问团这个战斗集体里，每个工作人员都努力把国际主义精神体现在每一项具体工作中。报务员、机要员、摇机员、警卫员、饲养员、秘书、翻译……不顾敌机的袭扰，日日夜夜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是在从事十分有意义的工作。他们的思想境界，体现了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我们永远怀念当年在援越顾问团工作中光荣牺牲的同志。他（她）们有的是在敌机轰炸中牺牲，有的是在执行任务时踩中了敌人的地雷，有的是掉进滚滚的急流之中。他（她）们的遗骸永远埋葬在越南的土地上。“处处青山埋忠骨，何需马革裹尸还”的誓言至今仍回荡在我们的耳际。
援越顾问团在五十年代越南抗法战争期间，一直得到胡志明主席非常亲切的关怀。胡志明主席对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同志感情真挚，十分信任。他曾多次强调：“我们对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国共产党是绝对信任的，对中国共产党派来帮助我们工作的顾问也是绝对信任的。”他经常敦嘱越南干部要同中国顾问真诚合作，关心中国顾问的生活。他自己也正是这样做的。对中国顾问的意见，他总是认真考虑。他经常到顾问团的驻地探望大家，问寒问暖。有几次战役，他还亲自到前线指挥部看望顾问，听取顾问对战役的意见，解决顾问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在胡志明主席的建议下，越南还把每年1月18日定为“越南外交胜利日”，因为在这一天我国第一个宣布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这些充满战斗情谊的历史篇章，只能用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加以概括。
我们与许多曾经在越南工作过的同志一样，对越南人民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在中国共产党的教导下，我们愿意毕生为中、越友谊多作工作，热望两国人民之间的战斗友谊世世代代留传下去。但使人十分惋惜的是越南南方解放之后，越南的当权者竟反胡志明主席之道而行之。他们把患难中的朋友看作是“直接的和最危险的敌人”，把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援助说成是为了“限制越南的胜利”，“企图削弱和吞并越南”，把反对社会主义中国作为基本国策。然而，历史是最好的见证。1950年到1954年这一段历史十分雄辩地说明，中越友好，符合两国人民的利益，有利于越南革命和建设事业。毛泽东同志1953年5月27日给王稼祥同志的信，是一份中、越关系史上的重要文献。它将有助于越南人民和世界人民对这段历史作出公正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