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慷慨多奇节”——读《陈子龙诗集》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故人慷慨多奇节”
——读《陈子龙诗集》
吴德铎
1983年是明代伟大科学家徐光启逝世三百五十周年，人们进行了许多纪念活动。由施蛰存、马祖熙两同志整理的《陈子龙诗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在这样的气氛中问世，显得更有意义。
徐光启的最重要著作是《农政全书》。这书是陈子龙定的稿（陈子龙自己说，他“删者十之三，增者十之二”），治科技史、特别是农业史的朋友，提到陈子龙的增删，总不免有点遗憾，尤其是陈子龙本人不是农学家，他的改动是否得当，读者自不无疑虑。
不过，徐光启逝世时，《农政全书》还是一束散稿，连书名都没有定下来，如果不是陈子龙“总其大端”，这一当时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农业百科全书，能否“灿然成书”，很难断言。倘不是陈子龙整理成书，这书很可能和徐光启的许多其他遗著一样，沦于亡佚。
陈子龙（1608—1647），松江人。崇祯十年进士、官兵科给事中，明亡后在太湖地区从事抵抗活动，事败被俘，在被押运途中，乘间投水殉国，终年仅39岁。
陈子龙的治学、他的著作（特别是诗词），深为当时知识分子所推崇。他的以身报国的高风亮节，使许多与他同时代的名流，无地自容。吴梅村的声名、地位，远非陈子龙所能比拟，陈子龙的才能，也为吴梅村所赞赏（称他为“旷世逸才”），但吴梅村终于走上了和陈子龙完全不同的道路，成了“二臣”，在他出名的“忏悔书”《贺新郎》（病中有感）中有“故人慷慨多奇节”一语，据考证，这里的“故人”，指的是临难不苟免的陈子龙等人。
陈子龙的慷慨奇节，还鼓舞了后来的革命者，清末“南社”诗人中，不少人师事陈子龙的风格，写出了大量掷地有金石声的革命诗篇。柳亚子诗：“平生私淑云间派，除却湘真（指陈子龙）便玉樊（指夏完淳）”，说明了陈子龙对他的影响之大。陈子龙的作品在两三百年后的革命斗争中，仍在鼓舞人们的斗志，激发后人的爱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