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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澳随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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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01-04
第6版()
专栏:

访澳随记
本报记者 艾丰
“我想去北京”
刚到达尔文市,在飞机场短暂休息,前来接待我们的一位先生就递给我们一张纸,上面用不熟练但很正确的中文写道:“你喜欢中文吗?”“学中文难不难?”“你们的老师是谁?”接待的人解释说:明天将请你们参观这里的一所学中文的小学,要回答这些问题。
第二天到了阿拉华小学,才明白,原来我没听清楚,不是让我们回答,而是让我们用纸条上的问题问学生,考考他们的中文水平。
小学的教室里挂满了图画,黑板上写着:“中国人是我的同志。”老师和20多个孩子非常热情。当我们提问时,小同学仰着头,拖着长声回答:“喜——欢。”“不——难。”“我们的中文老师是殷老师。”
30多岁的殷长岳,笑眯眯地站在一边。他是华侨,越南排华时,被迫跑到这里来。这位大学生主要在中华语言学校任职,同时挤出时间来教这些孩子。他们的班主任朱蒂·兰尼尔,也可以辅导孩子学中文。
全澳华裔约有13万人,达尔文市有6,000,占全市人口的十分之一。许多华裔让他们的孩子学中文,其他民族也有不少人要求学中文。我们见到的这些孩子都不是华裔。
孩子们回答问题以后,又用汉语朗诵自己的作品。有个小男孩还用抑扬顿挫的语气,相当熟练地朗诵了一首中文诗。接着,孩子们又演奏了中国乐曲:河北民歌调和凤阳花鼓调,跳了中国的《孔雀舞》。表演的精彩程度,大大出乎我们预料。
“我想学中文。”“我想去北京。”这两句话,不只写在纸上,念在嘴里,已经变成孩子们的行动计划。前年,老师就想带着他们上北京,因经费不够,没能成行。他们估计,在新的一年里,希望可能变成现实。他们还说,如果北京有个“对口”学校,和他们交换“小留学生”,他们到北京短期学中文,中国孩子到达尔文市短期学英文,那就更好了。
后来,我们发现,澳大利亚的大学生,在这方面已经“捷足先行”了。在墨尔本,有一位女大学生随着我们活动了一整天,向我们了解情况。原来,他们15个同学已经组织好,打算一放暑假(12月在澳大利亚是夏天),立即乘飞机到香港,转广州,然后每人买一辆自行车,骑车漫游中国。
我们向她说:“北京欢迎你们。”
年轻人的幽默
即将离开澳大利亚北部直辖区飞往南澳首府阿得雷德市的那天中午,直辖区观光局局长,一位30多岁的年轻人,特意在新开辟的旅游区——阿里斯泉附近的一家酿酒厂,为我们举行小小的告别宴会。他举杯说:“你们要离开我们这里,到非常热闹的地方去了。如果他们问你们看过什么地方,你们就说从澳大利亚最好的地方来。”随即眉毛一扬,显出内心的自豪。
澳大利亚北部直辖区天气炎热,大部干旱,13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口才13万。近年来,一些青年到这里参加开发工作。直辖区人口构成很年轻,40岁以下的人占80%。
几天来一直陪同我们的迪根先生也是年轻人。席间谈起1788年第一批1,030个英国人,其中包括736名罪犯,在澳大利亚东部海岸悉尼开始定居的历史。那位局长说:“我想,我祖父的祖父一定是个罪犯,他的罪过决不只是偷人家一盒烟。”迪根表示同意:
“我的祖父的祖父,可能不只一条人命。”他们的幽默引起举座哄笑。
幽默似乎是这里人讲话的必有成份。记得我们刚到达尔文市参加的一个大桥开工典礼上,39岁的直辖区政府首席部长在致词中说:“今天是个辉煌的日子,之所以辉煌,是因为数以亿计的一大笔钱,将从今天起开始花掉!”这话引起的也是笑声,还有掌声。
是呵,这里花钱的项目的确不少。仅以旅馆论,达尔文市今年4月刚落成一座现代化的大旅馆,我们曾住在那里;阿里斯泉有同样的一座,著名的阿尔斯岩附近,一座更现代化的又在兴建。“为了发展旅游,要建,就要最新式的!”这也许体现了年轻人的性格。
“北部地区是年轻人的天下。”这句话简直成了偏爱。我们代表团参观一所小学,当地报纸记者拍了不少照片,而第二天见报的只是我们中最年轻的一位。
“你们为什么到北部地区来?”我问一位年轻的旅馆副经理,他是从东部繁华城市来的。他回答:“这里的机会多。”我知道,澳大利亚是个失业率较高的国家,失业率目前是10%左右,“机会”无疑是十分宝贵的。他们的幽默包含着一种乐观精神,与其在繁华都市无所事事,不如在边远地方显显身手。我欣赏他们的幽默,遗憾的是我没有再问一问,在这种幽默里,是否也包含着对追求安逸的同辈人和某些不合理现象的嘲讽呢?(待续)(附图片)
达尔文市阿拉华小学学生为中国来访者演奏中国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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