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中国人民增了光——记北京市外交人员服务局先进工作者石志泉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他为中国人民增了光
——记北京市外交人员服务局先进工作者石志泉
本报通讯员　裴显亚　田向东　本报记者　于国厚
（一）
在绿树荫翳的挪威驻华使馆的办公楼里，大使和他的女秘书在商量晚上重要宴请活动的事宜。大使接连向秘书提了几个问题，她反应迟钝，神魂不定，回答得难以令人满意。大使看了她一眼，嗔怪地说：“小姐，你今天怎么啦？”
这时，在使馆工作的中国工人石志泉急促地走进来。他脚步未定，就将手里的东西送过来，说：“女士，这可是您的？”
女秘书的视线神速地集中在他那只粗壮的大手上。呵，10元一张的厚厚一叠人民币！这不正是自己卖汽车的一部分钱吗？
“是，是我的！石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女秘书高兴得上前亲吻了他的面颊。
女秘书不久就要离任回国。那天早晨刚刚卖掉汽车，得了三叠钱。不知怎么的，她回到家里，发现只有两叠了。她从手提包到起居室都找了一遍，未发现它的踪影，心里正焦急，大使来电话请她去。
石志泉想到晚上有宴请活动，便用中午时间冲洗院子。当他冲到院子西北角时，发现地下有一叠人民币。就俯身把钱拾起来。
石志泉的双脚刚迈出门槛，秘书举起手中的钞票对大使说：“我在北京工作了三年多，直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了石先生，他是一位非常善良而又慷慨的中国人。”
她的话被大使打断了：“不，不，你不了解他。”
“我了解他，今天的事情足以证实他的为人，”秘书争辩道。
“你太不了解他了；就今天的事，我觉得你把他贬低了，小姐。”
这样严肃的对话，在大使和秘书之间很少发生。秘书不知如何是好，便换了种口吻问道：“那我应该怎样理解他呢？大使。”
大使有些激动地说：“关于石，前任们告诉我的太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别说你这点钱，就是面对宝石和戒指他也不曾动过心，照样不吭不响地送到官邸。他的那颗心比金子还亮，懂吗？”
（二）
石志泉在挪威驻华使馆工作了三十多个春秋。
做通讯员工作，收收发发，外出办事，很琐碎，很平凡，老石多年坚持快办，细办。使馆的官员需要发封信，买条烟，小至一块香皂，一扎信纸，都愿意交给老石办。他们每次都很礼貌地说：“不急，等您随车出去时顺便办一下。”随车出去是有的，可哪有那么凑巧的事？老石常常是接过钱来，骑上自行车就走。当他很快地把东西、收据、剩钱清清楚楚地交给买主时，他们都面带笑容地说：“这么快就买来了，谢谢您！”“说不急是他们客气”，老石想，“咱要急人所急，帮人所需啊！”
老石还有个特点，从大使到一般工作人员都一视同仁，凡是能给大使办好的事，打字员提出来也照样给办好。有时下班时间到了，信未送完，电报未收毕，他就主动加班，从来不要加班费。他们说，石先生这个人有人格，他干活不是为了讨好谁，不是为了钱。
1981年的某一天下午，已经下班了。石志泉象往常一样，再检查一下办公楼内的电器插头是否拔掉，盥洗室的水龙头是否关紧，厕所的灯是否关闭，……突然，参赞夫人走过来说：
“我的儿子滑旱冰摔坏了胳膊，必须马上送医院！没有翻译……。”
石志泉看到夫人焦急、为难的样子，马上决定陪夫人一起上医院。当车飞驰在去首都医院的路上，他才想到自己在生活用语方面还可以翻译，不知道看病用语上会不会碰到困难。
在医院，挂号、找大夫、拍片、取药，楼上楼下跑了好多趟，终于使孩子的伤势得到妥善处理。参赞夫人一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老石饭也没吃，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过意不去，执意要用汽车送他回家。石志泉婉言谢绝了参赞夫人的好意，提起上下班用的小包，朝公共汽车站赶去。
望着这位老人的背影，参赞夫人连声道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春去秋来，年复一年，石志泉忠于职守，热情周到，不卑不亢地为这个使馆服务，使十任驻华大使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十分满意。自1977年以来，石志泉连续六年被评为局先进工作者。
1980年9月，挪威首相努尔利应邀对我国进行国事访问，百忙之中，他亲自到使馆为石志泉和老司机张桂云授了国王的勋章。
（三）
解放前，石志泉和“骆驼祥子”一样，靠拉黄包车糊口。经常连杂和面的饼子也是吃了这顿没那顿。幸运的是，石志泉在熬过三十多个年头以后，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
很快，石志泉被介绍到挪威驻华使馆当通讯员。但真正使他开始掂量自己工作的分量，思考怎样在实际工作中为祖国增光的问题，是在1955年5月17日见到周恩来总理的时候。
那是中挪建交后的第一个挪威国庆招待会。敬爱的周总理以他那特有的风度向挪威驻华大使及在场的人招手致意。石志泉看到大使热情地陪总理步入宴会厅，亲自为总理斟酒。
从国际友人对周总理的尊敬和欢迎中，石志泉真正感到做个中国人的自豪和光荣。象周总理这样的伟大人物都来为中挪两国人民的友谊铺路，自己能以辛勤的劳动增进两国人民的友谊，是非常光荣的。从此，老石更加尽心尽力地工作，把干好工作作为最大的快乐和光荣。去年初夏，使馆办公楼清洁工小王病了。石志泉想，如果因为小王生病影响使馆的卫生工作，不是小王个人的事，可能会使外交官员对我们国家的服务工作产生不好的印象，他决定自己多受点累，把小王那份工作也承担起来，以让他们对中国职工的工作满意。那几天他天一亮就赶到使馆，干完小王那一摊子事以后，再去送信、取稿，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年龄不饶人，每天跑来跑去，石志泉有时感到力不从心，但他总是任劳任怨，自觉克服困难，完成任务。有一天，当他从民航大楼买了飞机票，已是下午4点多钟了。和他搭当30多年的老司机张桂云发现他身体不适，要送他回家，老石谢绝了。石志泉下了公共汽车，还没进门，就摔倒在地上。他的老伴年迈体弱，女儿上班去了，邻居借了个平板车，把他送到医院看急诊。一查，体温40℃，他已经感冒好几天了。
（四）
为了感谢石志泉和张桂云多年热情周到的服务，挪威政府邀请他们访问挪威。
去年7月17日，石志泉和张桂云由挪威现任驻华大使阿内森陪同，取道香港、曼谷前往奥斯陆。
挪威朋友十分友好地接待了这两位来自远方的客人。电视节目里播放了他们访问的消息和在北京工作的录像。电台、报纸几乎每天都报道他们的活动。
在访问期间，挪威历任驻华大使都热情地邀请他们在自己家里小住，或请他们出席家宴，大使和夫人亲自为他们备餐并陪同入席。他们要出门，有的大使亲自为他们开车，并风趣地说：“现在我是司机，你们是大使，我为你们服务！”
一天晚饭后，石志泉、张桂云散步到住所附近的鱼市看看。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他们搭起话来。有的说：“我认识你们，昨晚电视上看到的。”有的说：“你们真好，为我们这么个小国服务了三十多年，又那么认真，我们感动极了！”两位老人一个劲地和大家握手，感谢朋友们的深情厚谊。
8月3日，挪方以外交部的名义，由副部长贝格主持，为石志泉、张桂云的访问举行了150多人参加的招待会。届时，挪威历任驻华大使和夫人陆续来到国宾馆大厅。外宾的夫人们都以欧洲人最亲热的礼节——吻石志泉和张桂云的左右面颊，欢迎他们。应邀人员就座之后，贝格副部长开始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大家知道，我们的国宾馆一般是为政府代表团举行宴请活动的，今天在这里为我们的好朋友——两个普通的中国人举行招待会，是因为他们为我们驻华使馆工作了多半生，提供了优质的服务……”。
大厅里响起一阵阵掌声。在欢笑声中，几个已长大的外交官的孩子走到石志泉跟前，象当年在北京一样，用中国话叫他“石爷爷”。
石志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