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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油办”变成了“刮油办”——河北永清、固安两县“支油办”纪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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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01-14
第2版()
专栏:

“支油办”变成了“刮油办”
——河北永清、固安两县“支油办”纪实
本报记者 王庚南 新华社记者 孙景章
当华北油田的一条条输油管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原油的时候,一支支肉眼看不见的“吸油管”,也从一些县的“支油办”(全称是“支援油田建设办公室”)伸向了油田,非法截留、捞取大量国家建设资金。钻进“支油办”的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打着支援油田建设、协调工农关系的旗号,把骗取和截留到手的国家资金,大肆贪污盗窃,任意侵吞挥霍,使好端端的“支油办”变成了群众唾骂的“刮油办”。
肆无忌惮地敲国家竹杠
华北油田是“六五”期间全国93个重点建设项目之一,国家对这个油田的开发十分重视。河北省各级政府和当地群众,对油田建设给予了巨大支援。华北油田对开发和建设中给地方造成的损失,按国家规定进行赔偿。各级“支油办”在沟通工农关系上,做了大量工作。
但是,也有害群之马。
有些“支油办”的部分工作人员,把党和人民交给的权力,变成了营私舞弊的特权,乘机进行蛀蚀社会主义经济肌体的非法活动。他们内外勾结,敲国家竹杠,骗取和截留油田给地方的赔偿款。
永清县“支油办”自1977年4月成立以来,先后接受华北油田赔偿费455.9万元,无偿援助款415.7万元。其中仅赔偿费一项,就被县“支油办”截留、挪用了12.2万元。
这个“支油办”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敲国家竹杠,一是得到一些丧失原则的领导干部的支持,二是同油田内部某些人员沆瀣一气。
1978年至1979年,永清县“支油办”先后多次谎报桥梁被损坏,骗取国家资金,都是在县委副书记王振武指使下干的。而油田某些人,慷国家之慨以营私利,三次从赔偿款中扣留10.4万元,用来购买吉普车、面包车4辆,余款转汇给了该县其他“关系户”单位。
还是这个王振武,为扩大非生产性基建投资,竟然骗取国家重点建设项目资金。1979年3月,永清县新建虹光电影院时,省计划部门限支27万元。王振武身为这项工程的负责人,多次私改设计方案,扩大基建投资,指使“支油办”以“西场第三桥被损毁”为由,从油田索得所谓赔偿费3.5万元。其实,西场根本没有什么“第三桥”。他们这样连续干了三次,骗取油田赔偿款59,984元,并从卖原油款中扣了3万元,总共非法支用国家资金近9万元。对王振武却毫无触动。1981年,他又调任地区经委副主任。之后,才被迫停职检查,实际上在家养病。
上行下效。县“支油办”负责人、财税局局长李瑞全与一个公社书记合谋,编造树木受损假报告,骗得赔偿款2,006元,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个姓高的“关系户”想要摩托车,“支油办”又一个假报告,骗得7,000元,用5,200元买了一辆摩托车,送上高门。
不加掩饰地巧取豪夺
“要想‘富’,抱住油田这棵摇钱树!”
“缺钱花,油田抓!”
这种奇谈怪论,正是那些贪污盗窃分子阴暗心理和卑劣行径的真实写照。
固安县“支油办”贪污团伙首犯张文贤,就是把油田看作一棵“摇钱树”,从上边摔下来的。主犯黄瑞生,革命几十年,已经63岁了,被金钱诱惑,因而犯罪。几年来,这个贪污团伙采取种种非法手段,先后贪污私分、侵吞财物达18,000多元。
不仅如此,张、黄二犯还拿国家建设资金,赠亲送友,任意花用。凡不符合财经纪律的款项,都从截留的赔偿款中支出。仅张文贤分管“支油办”二年中,凭个人关系在酒桌上和私下点头,非法批出去的款项就达2万多元。
另一位副县长说了声“经济困难”,张文贤大笔一挥,从赔偿款中批给1,000元“补助费”。县文教局长要修简易卫生间,张文贤一张白条,又批给1,000元。油田一个“关系户”在县木器厂打了一套“平价”家具,张文贤二话不说,给木器厂拨去赔偿款2,520元,抵支了“关系户”少付的款。甄沿村也是“关系户”,说了声没钱花,他头轻轻一点,就从赔偿款中拨去6,720元的所谓“奖金”。
永清县“支油办”巧取豪夺的花样,一点也不比固安县逊色,请看他们的所作所为:
乱用赔偿款,换取农副土特产品。“支油办”先后从赵家场、赵辛溜拉苹果1万斤,给赔偿款6,000元,抵支了苹果价款。从辛屯拉走花生13麻袋、食油50斤,给赔偿款3,000元。
公款行贿,出一进二。他们采取“如欲取之,必先予之”的手法,利用赔偿款1.5万元,购进电视机、蚊帐、沙发、摩托车、烟、酒等物,向油田有关人员送礼、行贿。礼到神通,一方随意编造赔偿项目,一方也就如数照批。就这样,12.2万元赔偿费被他们合伙骗走了。
互相勾结,损公肥私。王振武与辛屯大队党支部书记勾结,先将这位支书在“支油办”借的500元私人欠款,在“涵洞赔偿款”项下核销,而后王振武等3人在该大队以低价买走柁、檩,少付款1,130元;用同样手法,他们又给北岔大队拨去赔款2,000元,仍以低价买回柁、檩、水泥瓦等,少付款1,140元。
不必再详列帐单了。凡此种种说明,这些人见利忘义,什么重点建设,财经纪律,党纪国法,统统被抛到了脑后。他们把手中的权力,当成了捞取个人私利的资本,哪里还有一点共产党员的气味?
令人吃惊的挥霍浪费
固安、永清两县的“支油办”,随意支用国家给农民的赔偿款,请客送礼,大吃大喝,发展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据不完全统计,从1978年到1983年4月,这两个县的“支油办”,共挥霍浪费国家重点建设资金63,762元。5年中,平均每月挥霍人民血汗1,000多元。
群众反映,“支油办”的一些人,“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没有宴席不办事”。还有人说,“支油办”的一些人,最大的能耐是吃吃喝喝,请客送礼。他们都以县招待所为据点,一请就是几桌,一桌少则几十元,多则上百元。大鱼大肉,茅台、董酒,高级香烟,连吃带拿。他们的人生哲学是:“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
1981年春节,张文贤为给油田送礼,一次就从赔偿款中批了3,539元,买了高级香烟、茅台酒、花生、羊肉等。他浑水摸鱼,两次从中拿走高级香烟16条,茅台等好酒16瓶,花生一麻袋,羊肉30斤。
还有些听来似乎滑稽的事情。“支油办”的一些人不仅干了,而且洋洋自得。他们有些人,连家里用的消费品,如烟酒、水果、皮鞋,以至高级滋补药品鹿茸、鹿茸精、鹿血膏等,都从赔偿款中列支;自行车、手电筒、邮票、戏票,甚至几只雏鸡,也在赔偿款中报销。
象永清、固安县这样的“支油办”,在河北省并不是绝无仅有。全省有近70个县设“支油办”,从初步清查的情况看,“一潭清水”者极少。一些重点县,如任丘、河间、雄县等,清查的任务更大。
在河北省委直接领导和省纪委的具体部署下,从去年4月开始,全面展开了清查工作。一些罪行严重的经济犯罪分子,如张文贤、黄瑞生、李瑞全之流,作为曾依附于我们党的肌体的一个毒瘤,已被除掉了。然而,这么多“支油办”暴露出来的严重问题,不是很值得人们深思吗!如果我们各级领导机关,能够发挥应有的职能作用,廉洁奉公,把好关口,经济犯罪分子怎能为所欲为呢?
如果我们党的基层组织是健全的,大公无私,纪律严明,不给坏人留下可乘之隙,那些经济犯罪分子能得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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