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艾黎与“工合”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路易·艾黎与“工合”
中国工业合作协会
最近，中国工业合作协会（简称“工合”）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当满头银丝的艾黎，心中充满喜悦来到会场，顿时群情鼎沸，掌声四起。他热情洋溢的讲话，给旧友新知注入了新的力量。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国际主义战士路易·艾黎同志，不仅仅是闻名世界的作家、诗人，而且是“工合”的创始人之一。他是“工合”运动的实际组织者和指导者。1938年初，抗日战争爆发不久，中国工业遭到日军严重破坏，大批难民和失业工人流离失所，从沿海涌向内地。为了组织经济力量支持抗战，艾黎和斯诺等人制定计划，决定以工业合作社的方式，从事日用工业品和军需品的生产，供应军需民用，同时也可以安排难民和失业工人就业。艾黎和斯诺组成工合促进委员会，胡愈之等参加了委员会。成立了以宋庆龄为名誉主席、陈翰笙为执行秘书的“工合国际委员会”，许多国内外知名人士，例如世界闻名的科学家、中国人民的挚友李约瑟教授就是其中的委员。艾黎曾同斯诺一起到菲律宾为“工合”筹募基金。当时支持中国抗战的美、英、加、澳、新、菲律宾等国，都设有中国“工合”促进委员会。“工合”在国际上有较大影响。
艾黎在从事工合运动的那十多年期间，经常奔波于陕甘、川康、滇黔、湘桂、赣闽粤、浙皖、晋豫等地区的城镇乡村，组织和发展当地的工业合作社。在陕甘宁边区的延安和新四军军部所在地泾县等地，都设有“工合”事务所。江西的工业合作社大都设在老根据地。艾黎为支援新四军抗日和向前线的临时工厂输送技术力量，曾经两次亲自到新四军，做了大量的工作。散布在抗日后方和抗日根据地的约三千个工业合作社，生产民用消费品数千种，还可生产部分军需品。当时正是国共第二次合作，抗日救亡上升的时候，这给工合创造了一个合法条件。但由于艾黎积极支援八路军新四军抗日，很多中共党员和进步人士参加“工合”运动，国民党终于在1942年撤销了艾黎行政院技术顾问的职务。反动势力还宣布，艾黎是不受欢迎的人。
在武汉时期，艾黎经常向八路军办事处周恩来同志汇报。在中国革命的队伍里，艾黎早以传奇式的人物而著称。在周恩来同志支持鼓励下，他坚持不懈地工作。博古几次去看他，给他出谋划策。王炳南也一直给以热情的支持。毛主席和叶挺曾于1939年分别写信给“工合国际委员会”，高度赞扬了“工合”运动对我抗战作出的贡献。1939年至1941年，艾黎为开展“工合”工作，三次去延安，毛主席亲切地接见了他，对其工作表示赞赏和支持，希望他特别给贺龙将军以援助。于是艾黎询问贺龙将军所在的解放区最需要的是什么，当听说最为缺乏的是制造手榴弹的铁，就去洛阳，看一看那里的八路军办事处，安排一些款项，并把晋东南的一个炼铁合作社迁到晋西北去。
“工合”在那些年月经常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压迫。遂川工合事务所的龙会计被杀害了，工合干部王毓麟、邵惠群、孟受曾、毕平非等相继被捕，工合汉中事务所主任被活埋了，设在宝鸡的“工合”西北区办事处，先后有十八名妇女工作人员被捕……
设在香港的工合国际委员会不断收到国际朋友和爱国华侨的捐款，当时陈翰笙经由上海银行，通过廖承志和唐明照，把部分捐款转到延安，交给李富春。薛暮桥在山东办工合，也收到不少国际上的资助。普爱德女士（Ida pruitt）奉宋庆龄之命，到美国筹组工合美国促进委员会，为宣传抗战和工合做了大量的工作。她解放后两度来华，受到宋庆龄、邓颖超的款待。
1939年初，西北工合延安事务所成立。曹菊如任主任，黎雪任技术股长。1940年初，延安党组织派刘鼎、赵一峰、陈康伯、黎雪到宝鸡，协助艾黎和卢广绵，研究西北工合如何发展，视察了秦岭山中的双石铺。视察后认为双石铺地势险要，将来日军西进，可以作游击根据地，建议在那里发展一些较重要的基础工业，艾黎根据党的意见，采取两项措施：一是在双石铺建立了西北区最大的机器合作社，能制造纺毛、织布、织衣机器和各种工作母机。一旦需要，马上可改为兵工厂，制造枪支弹药，配合游击战争；二是为抗战和工合培养革命技术力量，在双石铺建立工合培黎工艺学校，由从解放区到宝鸡参加工合的英国友人乔治·何克协助艾黎办校。学校建立之初，就得到党的关怀和支持。艾黎被国民党行政院解职后，工合备遭摧残，活动范围缩小，他这时主要是留在西北工合，估计若干年后解放，要为新中国培养革命技术人才，就把主要精力转到培黎学校上去。后来日军西侵威胁日益严重，国民党横加阻挠迫害，迁校到山丹。由双石铺迁山丹，是经周恩来同志同意的。山丹培黎工艺学校不仅培养了技术人才，而且直接从物资、技术上支援了解放战争。对此，彭德怀曾有过很高的评价。
马克思和列宁都认为合作经济是过渡到共产主义的一个重要环节。停顿了三十年之久的工合，现在恢复了，对于发展社会主义集体经济，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工业合作社，一定会发挥其积极的作用。艾黎说工合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他把工合喻为一座大花园，愿它繁花似锦。艾黎现在是中国工业合作协会名誉顾问，他表示愿担任计划在北京恢复的培黎工艺学校名誉校长。工合全国代表会议召开之际，适逢艾黎同志八十六寿辰。代表会议送给他的寿联是：
意堂堂欢呼工合重振雄风，
乐陶陶喜看明朝再放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