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进中克服困难——贺老总钓鱼的故事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在前进中克服困难
——贺老总钓鱼的故事
1936年6月，贺龙率领的红二、六军团，越过大雪山，到达甘孜地区，在那里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会师以后奉中央命令，红三十二军和红二、六军团及总指挥部合编，组成红二方面军，贺龙被任命为部队总指挥。在原地休整后，继续向北进发。前面就是草地，部队准备了干粮，随身背着出发了。
部队进入草地后，行进速度减慢，一天走不了多少路，每人每天只能吃干粮。十几天后，干粮吃光了，还没有走出草地。部队没有吃的，已经半饥饿几天了，肚子里咕咕叫，最困难的时刻来到了。方面军首长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同志及时鼓励部队说：“我们红军从来没有向困难低过头，草地里再困难也挡不住我们北上抗日的决心，党中央毛主席已经过了草地了，我们也一定能过去。”战士们响亮地回答说：“我们就是爬，也要爬过草地去！”
在草地的行进途中，有个地方叫噶曲，那里有个临时兵站，有少数几个同志在那里驻守。党中央和毛主席过噶曲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牛、羊准备给后来的红二方面军食用。不料，在前面部队过去以后，后面部队还没有到来以前，敌人骑兵袭击了噶曲兵站，把牛羊抢走了。当红二方面军司令部到达噶曲的时候，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办？贺老总立即召集指挥员开会，研究解决部队吃的问题。贺老总在会上既气愤而又坚定地说：“周围没有什么能吃的，算了！天大的困难也阻止不了我们继续前进。不过，我们总要想啥子办法找点吃的东西。”
会后，指战员都去找吃的，有的挖野菜，有的找芦根。贺老总在临时兵站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草地里有条小河沟，河沟水混浊不清，水里有鱼，顿时喜上眉梢，哈哈笑起来。同志们问他为什么那么高兴，贺老总用食指弯成勾的姿势说：“有了，地上没有吃的向水里找，看着吧！我们还要打牙祭（会餐）呢！”随即吩咐通讯员：“快去把杨开林找来，他有办法。”通讯员立刻往部队修械所的驻地方向去了。
贺老总对杨开林很熟悉，肯定“他有办法”，老总说：杨开林同志是咱二方面军修械所的工人，前年12月，红二军团打开慈利县城的时候，把军阀朱巴子办的那个兵工厂，连人带家什一起接过来了。去年8月，红二、六军团打湘黔边界龙溪口的时候，杨开林等工人战士主动上了火线，参加攻打军阀王家烈的战斗。事后当知道了工人参加战斗的事，我们还批评了部队供给部。这时，杨开林来了。贺老总对杨开林说：“现在你们有新的任务，要赶制一批钓鱼钩，部队弄点鱼吃。”
杨开林接到新的任务以后，立即动手干起来，想着首先要把炉火点燃。可是在这茫茫无际的草地上，前面望去草连天，后面看来无人烟，生炉火需要木柴、煤炭，可在这草地里什么也没有呀！但困难挡不住红军工人的去路，就在这草地上把随身背着的油布包打开，里面有鎯头、锉刀、钳子，还有修枪换下来的旧弹簧。这旧弹簧是做鱼钩的好材料，可是旧弹簧很硬，手工怎么也展不直，弯不成钩子，弹簧没有退火，不易还原成钢丝；必须退火后才能弯钩，弯钩后再淬火。退火、淬火都要点燃炉子，没有木柴、煤炭怎样生火呢！正在着急的时候，有人说用干牛粪试试。修械工人捡了些干牛粪，用羊皮风匣子吹风，一点着了，炉火很旺盛，草地上第一次升起了炉火。工人们的鎯头、锉刀、钳子叮当响，草地上热气腾腾，淹没了同志们肚里饿的咕咕响声，钓鱼钩很快制成了。
当钓鱼钩分发到各单位，贺老总第一个拿起一根钓鱼竿，向小河沟方向走去，指战员跟着到小河沟那边去了。小河沟两岸尽是烂稀泥，脚板踩下去陷得很深，稍不小心就会滑到河沟里去。贺老总挽起裤腿，两脚摆开八字形，站在烂泥里一动不动，耐心地钓起鱼来。约有大半晌功夫，部队钓到很多杂鱼，多么高兴呀！贺老总说：“好！洗干净，煮鱼打牙祭！”
部队自进入草地以来，已有好多个日日夜夜没有吃上一顿热饭或喝上一碗热汤了，现在钓到好多鱼真是喜出望外，部队里欢腾起来了。但煮鱼没有锅，没有食油和盐，只好用脸盆了。脸盆是多功能的，洗脸时用它，洗脚时用它，煮鱼也用它。用脸盆清水煮鱼，味道特别鲜美。指战员每人都喝到鲜鱼汤，边喝边赞美说：“草地里的鱼汤真好喝，比城里的山珍海味还鲜哪！”部队正在开饭的时候，贺老总又提起去年修械所工人自动上火线参战的事来了，他笑眯眯地说：“咱们部队里有分工，打仗这事是红军指战员的事，修好枪械是你们修械所的任务，保证械备良好，对你们来说同上火线一样重要。”还说：“比如，你们这次做钓鱼钩，解决了捉鱼的方法问题，捉到了鱼，部队喝到热鱼汤，在前进中克服困难，大家都很高兴。”杨开林等感到红军首长对部队工人的关怀和爱护，无不由衷的高兴。
部队开过饭，喝罢热鱼汤，身上暖洋洋，情绪更高涨。贺老总下达命令说：“出发，跟着党中央和毛主席走过的路向西北方向前进，以后钓鱼的机会多着哩！”
（刘正栋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