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不前的斯德哥尔摩会议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综述

踏步不前的斯德哥尔摩会议
江建国
由33个欧洲国家以及美国和加拿大参加的欧洲建立信任与安全措施和裁军会议，自1月17日在斯德哥尔摩开幕以来，迄今依然毫无进展。虽然第一阶段会议已预定在3月16日休会，但直到现在还没有进入讨论实质性问题阶段，甚至连会议的议程都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联邦德国的《南德意志报》认为，斯德哥尔摩会议开得很空虚。
斯德哥尔摩会议是欧安会马德里续会的后续会议之一。持续了3年之久的欧安会马德里续会在去年9月闭幕前，商定在1986年年底举行欧安会的第三次续会——维也纳续会，并决定在此之前于1984、1985和1986年分别召开讨论裁军和建立安全信任措施、人权问题及人员往来的三个专家会议，制定文件提交维也纳续会审议。其中会期最长、议题最为各方关注的是在斯德哥尔摩召开的裁军会议。会议计划开3年，今明两年举行两次，各历时8个月，1986年还要举行6个月。
鉴于以往两次欧安会的经验，西方政界和舆论界本来对这次马拉松会议是不抱很大期望的。会议开幕之前，许多报刊认为，这将是一场“冰天雪地里的对话”，是一场“聋子的对话”。但是，去年年底美国开始在西欧部署中程导弹以后，苏联相继退出中程核武器、战略核武器和中欧常规军备3个谈判，形势发生了变化。由于东西方保持接触的渠道全部中断，美苏关系降到空前的最低点，欧洲局势显得捉摸不定。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国家普遍希望利用这次斯德哥尔摩会议推动美苏重开对话、恢复接触，缓和导弹部署后的紧张局势。在去年年底北约外长会议上，各国决定派外长出席这次会议，而后苏联及华约其他国家也决定派外长出席会议。美苏之间还决定两国外长在斯德哥尔摩会晤，大抓谈判旗子的美国不失时机地一再宣扬它打算使会议成为“东西方关系的一个转折点”。这就使本来只是专家级的斯德哥尔摩会议具有了重要的政治意义，引起各方的关切和注视。
然而，人们期待的“斯德哥尔摩奇迹”并没有出现。在美苏外长会晤中，双方坚持己见，各不相让，没有任何松动。在正式会议上，两家还照样相互攻击。对于欧洲国家普遍关注的裁减中程导弹谈判，苏联方面坚持要美国回到开始在欧洲部署导弹前的局面，才准备回到谈判桌上来，而美国根本不打算这样做。美苏这种尖锐对峙使与会的欧洲国家感到失望。
马德里续会为这次斯德哥尔摩会议规定的目标，是为了减少突然袭击和爆发战争的危险性制订“新的、有效的和具体的行动计划”。在这方面，华约和北约国家各唱各的调子，立场大相径庭。苏联及其他华约国家提出并坚持6点计划，其核心是要求东西方签订一项放弃使用武力条约，同时提出了一大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建立无核武器区等大项目来讨论。苏联代表表示，这是苏联及华约国家在这次会议上的优先目标。但西方对此反应冷淡，认为这些问题超出斯德哥尔摩讨论范围之列。美国以此指责苏联提出的要求是“刁难和对抗的”，“是谋求宣传上的优势”。美国及其西方盟国也在会上提出并坚持被概括为“加强开放性”的6点建议，就是要苏联交换军队驻扎情报和事先通知军事演习，以及相互进行现场监视等等过去早已提过而遭苏联拒绝的老建议，因而也遭到苏联迅速拒绝。苏联抨击这个建议是“企图使美国及其盟国得以刺探苏联集团情报的一个做法”，旨在使苏联及华约国家的“防务结构暴露出来”。
除了美苏各自的建议之外，罗马尼亚提出了包括中程导弹、无核区等问题在内的6条行动方针和15条增进信任和安全的具体建议，反映了欧洲中小国家对欧洲安全的迫切愿望。
对于前两次欧安会上美苏相互指责、纠缠不清的情况，人们至今记忆犹新。一个多月来的斯德哥尔摩会议，看来仍未摆脱这种局面。会议最终是否有可能在中小国家斡旋下在某些问题上达成妥协，这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但是，就目前情况看，美国大选在即，而且在欧洲部署新导弹上暂居上风，苏联领导人更换不久，他们究竟能拿出多少良方妙策也属疑问。斯德哥尔摩会议大概也只会是又一个不断讨价还价、旷日持久的马拉松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