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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俘美军的自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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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1-02-12
第4版()
专栏:

  一个被俘美军的自述
【本报讯】据随我人民志愿军记者一月二十五日自朝鲜前线报道:一个名叫亨利·C·考尔那(Henry C.Corner)的侵朝美军士兵,被我人民志愿军某部俘获后,过了一个时期,曾写了一篇文字叙述他被俘的经过和受到我人民志愿军的宽待的感想。他希望与家里通信,告诉家里他很好,但由于他遗失了家庭新居的地址,不得不经过一位友人来转达。他的这位朋友名叫乔治·V·鲁万尼(George Van Luvanee)住在美国宾夕凡尼亚州、费城,第十二市场大街三一二号。下面就是这篇文字的译文。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公路旁一条沟爬着。右腿一阵阵剧痛。我记不清楚究竟哭叫过没有。但是我明白,我是受伤了。
我停住不爬了,并且躺下来靠在另外一位看来也像受伤的伙伴的旁边。一直到战事比较缓和一点为止,我们躺在那里不晓得过了多久——简直比过一辈子还长。我是又冷、又怕、又难受。后来,战事终算过去了,它移到远远的山下。
一小会儿,一位中国人民志愿军走过来,他取走了我的枪。他走后,我才真真地害怕起来了,我常听说,我只要向中朝军队投降,就要被苛待——甚至挨枪毙。大部分美军都这样想。
我现在才明白,他们这样制造谎言是想叫我们一直作战到最后。因此,你也可以想像得出,当时我是多么地怕死啊!
我正在苦痛的了不得,而我旁边的另一位伤兵却开始哭叫了。我们想安慰他一下,但是一切安慰都无用——他已经神志昏迷,快死了,我们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这时,有两位中国士兵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打算装死,但是又冷又怕,我像树叶子一样地抖起来了。一个死人怎么会战栗呢?
所以,那两位中国士兵笑起来了,他们搀我起来。他们将我和另外一个伤兵半扶半抬地运到他们集合的山顶。我们想着,那最糟糕的时间说不定就快来了。到了山顶,一位士兵跑到我们跟前和我们握手,并递给我们一本英文小册子,上面说优待我们并且保障我们私人财产。我好过一点了,但还不太多,因为我仍怀疑。
我们移动了,又收集了更多的美军战俘——多到令我吃惊。我们七个受伤的俘虏和其余的分开,和中国伤兵一同乘汽车走。一早,我们就到达了医院,这个医院是安置在一个朝鲜村庄或则几个村庄里。
立刻,大夫护士都来了,给我们包扎伤口,尽一切可能使我们舒适。此后,开早饭。我简直想像不来我是多么饿啊!那一顿饭——热腾腾的大米饭、蔬菜和猪肉——真是我这一辈子里吃过的最好的一餐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一点也不害怕了。我这样在心里盘算,假使他们要杀我,他们还会这样优待我吗?
此后几天里,我学会了不少东西,例如怎样卷纸烟、中国风俗、几句中国话,特别令我吃惊的是中国人不把我个人当作一个敌人看待。
还有令我吃惊的就是所有这些中国人都非常愉快,相信他们的政府而且拥护它。关于那些说苏联的、中国的、波兰等等共产党国家的人民都是些被压迫的半奴隶,都讨厌他们的政府,而且他们都非常欢迎美国人去“解放”他们的……的话,我曾经读得不少,听得尤其多。现在,我明白了那些是谎话。不过,认识了这些也还不够,我准备多明白些新中国的事。
一天,一位多少懂得一点英文的中国士兵,他活泼可爱,拿着几张纸和一管铅笔,来和我谈了起来。他先画了一张画,漆黑的夜、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上面挂着一个国民党旗。后来,他又画了一张,在新中国国旗下,明亮的阳光照耀着衣着整齐、愉快的劳动人群。从他这两幅画以及简单的话语里,我知道了中国人民并没有把我和我们美国人民当作敌人,只是那些华尔街财政家以及富有的独占资本家们才是他们的仇敌。我也开始明白这些人,不仅是中国人民和朝鲜人民的而且也是我的仇敌!
后来,医院给我一身中国式冬衣,因为我们自己的衣服抵御不了朝鲜的寒冬。医院院长每天都来看视我们。他常常给我们带来烟草,有时也带来点心,并命令我们洗澡。我们非常喜欢他。
医院的伙食很好。我们吃大米,有时吃面包,有一次我们还吃鸡肉和油饼。多么好吃的饭啊!
当我必须离院时,我是多么难过啊!我舍不得离开那些伤口仍未痊愈的美国大兵们和亲切照顾过我的人们。但是至少我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前途如何,朝鲜和中国的人民终归不是我的敌人,他们会好好地对待我的。
我认为在医院中过的这一段时间是最难得的。我明白,共产主义决不意味着战争而且也并不是压迫,相反的,他是人民意志的表现;中国人民、苏联人民、波兰人民、捷克人和其他国家人民也一样,从未计划过侵略,也从未希望过战争,只是需要建设美好的国家,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
我离开医院时抱着一个希望,要更多地了解中国人民英勇的斗争,了解他们政府的新的工作方法——他们的新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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