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去”与“掘进去”——乾县农民发展商品生产见闻两则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打出去”与“掘进去”
——乾县农民发展商品生产见闻两则
黄道霞　马苏元
一
祖辈靠男人出力流汗刨地的陕西省乾县石马道村，没想到竟靠一群向来不出门的妇女刨了穷“根”。
石马道村位于唐代第三个皇帝李治和女皇武则天合葬墓“乾陵”的西侧。一天，女社员王灵鸽给外甥做了一件绣花裹肚，送去路上被国外游客看见，好说歹说，硬给买走了。事情传到社员李秀芳耳朵里，她心里一动，悄悄地绣了几件衣服，大胆地拿到乾陵道旁推销。花色别致、独具一格的绣衣，很快就卖掉了。于是，以发现这个新的市场为起点，全村五十二户，六十六名女劳力，都搞起了绣花衣服。1983年收入了八万七千元，户均收入一千六百元，人均收入三百四十元，这项收入是全村当年粮食总产值的二倍多。
我们访问这个村时，专程去找李秀芳。不巧，几天前她和两名女社员带上样品，到广州去了。她们是“打出去”寻找绣衣市场的。用乡亲的话说，她们“又闯新路去了！”年已半百的李秀芳，过去别说去广州，离家门很近的西安，她也没有去过哩。现在哪来这么大的闯劲？从她的儿媳和大闺女谈话中，我们得到了回答：她家十一口人，过去生活一直很艰难，全家人总在想：“什么时候才有钱花呀！”现在时候到了，党的政策叫大家富起来，她决心换一换家里的“穷气”，于是劲头就来了。
二
李秀芳家是这个村的缩影，过去全村的生产条件很差，社员过惯了穷日子，村里流行一句话：人没钱，畜没料，日子就凭‘等、靠、要’。”绣花衣服的生产，使他们经济上翻了身。现在，这个村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存款，90％的妇女戴上了手表，三十多户社员备好了材料，准备翻盖新房。看来：“富起来”的政策，对农民的号召力，却是怎么也估不透呵！
李秀芳们带着商品“打出去”了。城关公社双东村的侯振东向着家庭经营“掘进去”，它生动地反映了农民致力商品生产的另一个侧面。
侯振东家有十三口人，九个劳动力。这两年除了种承包地，主要是搞了加工化纤布衣服和烙锅盔馍这两门生意。过去，他没有房子，借人家的房住，还要过饭。现在，他盖了新房，添置了家具摆设。家中现有电视机一台，手表十块，缝纫机四台，自行车四辆。侯振东说：“咱农民要想走富路，要靠政策好，还要靠自己筹划好。”虽然是家庭经营，侯振东也学起量材用人。谁有啥长处，就叫他使啥本事，一个儿子锅盔馍烙得好，就让他烙馍，另外两个儿子善跑外，就让一个去采购布料，一个去推销衣服，几个媳妇按各人特长加工各种服装，大女儿心细，让她专掌烙馍时的火候，侯振东自己籴麦、磨面，拾掇零活。
家里有一个小本本，记着一笔笔的账。进多少钱，出多少钱，随时公开，全家每个人都清清楚楚。他要求全家人都摸市场行情，按市场需要生产。1981年一个炉子烙馍，其他人种庄稼；第二年两个炉子烙馍，农活抽空做。到冬天，看衣服销路广，又抽了两个人去销售衣服，三个人在家加工衣服。今年2月，乾县县委请侯振东在全县三级干部会上介绍了家庭经营的经验。许多人听了都称他是“家庭经营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