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循环　物尽其用——北京大兴县留民营“生态农业”试验见闻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生物循环　物尽其用
——北京大兴县留民营“生态农业”试验见闻
魏亚南　殷红
出北京南行二十八公里，来到大兴县留民营生态农业试验基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家门前上下两层的猪鸡“公寓”，鸡住高处，猪居下层。这与众不同的景象，一下子把我们吸引住了。
“这与生态农业是什么关系呢？”我们问在这里负责搞生态农业系统建设与研究的北京市环境保护研究所的卞有生同志。
“生态农业的特点和基本任务之一，是促进物质在生态系统中多次重复和循环利用，从时间的连续性和空间的多层性上提高太阳能的利用率和生物能的转化率。猪和鸡在一起喂养，是我们设计的生态农业系统的组成部分，目的是直接利用鸡粪做猪的饲料。”老卞边讲边把我们带到一家农户的猪鸡
“公寓”前，只见住在楼上的鸡（有的农户养免），粪便可以落入猪圈，供猪当饲料。
粪怎么还能当饲料呢？没等我们发问，留民营大队生态研究组负责人、农民技术员张奎成主动解释：“一种动物的排泄物往往可以作为另一种动物的食物。这是因为一般动物只能消化食料1／10的蛋白，鸡的消化道短，吸收能力差，粪便中蛋白质含量很高，是猪的好饲料。”说着，他弯腰抓起一把用干乳酸法发酵过的鸡粪让我们嗅。鸡粪经这样处理一点臭味都没有了。再配上其它饲料，就成了猪的美味佳肴，也能喂奶牛。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节省一半精饲料，还能使猪多长瘦肉。简直是化粪屎为神奇了！最后，猪粪和厕所的粪便都流入各家的沼气池，产生的沼气可供农户做饭、照明使用。而沼气渣和水是家庭养花、种菜的好肥料。菜叶又可喂鸡、兔。这就形成了一个鸡（兔）——猪——沼气——菜（花）的小型循环系统，农民称之为“家庭生态循环系统”。
我们走进了一家农户，院子里迎面是一架锡箔纸制的太阳灶。主人张希庆领着我们看了他家的沼气灶。据说，这里实行沼气化已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农村燃料问题。这天正好是端午节，他家刚煮过一锅粽子，屋子里散发着苇叶和糯米的清香。我们坐在他家的沙发上，聊起了近几年的生活，得知村里生态农业建设虽不到两年，人均年收入已达四百五十元，比1982年增长10％。目前，家家都有电视机、洗衣机、电风扇……。
家庭生态只是一个很小的子系统，留民营大队的整体生态农业更是异彩纷呈。生物循环使饲、饵、燃、肥“四料”及各种残渣和有机废物得到综合利用，农林牧副渔各业集约经营。让我们从这个系统的第一环，也是最后一环，即农田开始看起吧。
我们跟着老卞和张奎成来到地里。老卞手指泛着波浪的水稻、小麦说：“每年收割，除了粮食外还有大量的秸秆，这些都是太阳能通过绿色植物光合作用的产物。过去，秸秆大都当燃料烧掉，有些直接还田，利用率很低。有人计算过，高产农田的光能利用率为2.6％，草地仅为0.1～0.2％。而动物则能把价值极低的牧草、秸秆转化为价值极高的蛋、肉、皮、毛等。此外，禽畜排泄的废物，作为有机肥可以极大地提高地力。秸秆过腹还田，其蛋白质的利用率可达90％。”
从地里来到大队加工厂。全队的粮食都在这里加工，剩下的麸皮、米糠，还有经粉碎后的秸秆，被作成饲料。在大队新建的畜牧场，膘肥体壮的一百二十头肉牛和二十头奶牛正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这些可口的饲料。这些牲畜的粪便和部分秸秆被用作沼气池的原料，产生的沼气可供工副业使用。沼气渣和水被送到鱼塘、蔬菜大棚、藕塘，或送到饲料厂加工成饲料。鱼塘的淤泥分送到农田、果园和菜地作肥料，蘑菇渣和菜叶可作动物的饲料，荷叶可作饲料和绿肥，塘泥也是大田的肥料……。真是物尽其用，各得其所。
在大队部，刚从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归来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张占林，兴高采烈地对我们谈起了生态农业给农业生产带来的变化：“搞生态农业除增产和充分利用资源外，还有其它方面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沼气节省了农村燃料，有利于绿化和水土保持；增加有机肥节省了化肥，相应减少了矿物能源的消耗和污染，保护了环境。过去，把农业现代化单纯当成了机械化、化肥化、水利化……每年光买化肥就占去总开支的一半以上，丰产不丰收是常有的事。更严重的是，土地日益板结，有机质含量解放初是2.3％，到1982年下降到1.5％。整个生态开始陷入恶性循环，导致劳力过剩、环境污染、资源破坏……为了扭转被动局面，大队先后办过磨光厂等四个工厂，都因与农业无关而无法办下去。看来，务农需得走生态农业道路。我们现在不过刚刚上路。”
虽说是“刚刚上路”，成效已经开始显露出来。去年，由于搞生态农业增加了有机肥，全大队每亩少施三十斤化肥，仅此一项就节省费用一万元。最近测定，土壤有机质含量已上升了0.5％，板结的土壤开始复苏了。以种植为主的单一生产结构和简单的生态循环关系也得到改变，形成了多种物质循环及重复利用的生态结构，生态和环境质量都有所改善。由于沼气发酵杀死了粪便里90％的大肠杆菌，往年夏天这里经常发生的肠道传染病，从去年到现在没有发现一个病例。
在留民营，我们仿佛看到了未来农业的美好前景。（附图片）
图为留民营各家门前的猪鸡“公寓”。
卞有生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