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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樟子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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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08-28
第8版()
专栏:春潮曲

  想起了樟子松
  周文斌
雨后初晴,天空中飘荡着轻纱般的水雾。淡淡的阳光,照射着大兴安岭连绵起伏的峰峦。草木上的水珠闪着绚烂的色彩,甘河绕成一条螺钿般的飘带。河北岸绵延十多里的街道和房屋,恰如航行在万顷碧波中的一艘巨轮,给这静寂的山林平添了无限活力。放眼望去,但见烟囱林立,房舍栉比,朦胧中给人以天国仙境似的幻觉。
这就是大兴安岭地区的首府加格达奇。
谁能想象,这座拥有十多万人口和一百多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的林海新城,只是近几年才出现在我国地图上的呢!如今,“加格达奇”这个名称起于何时,已经无从稽考了。当地同志说,它是鄂伦春语,意思是“有樟子松的地方”。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它,不仅音节委婉动听,而且意思也十分精当。二十年前,当十万大军开进大兴安岭的时候,加格达奇确实还是一片松林遍地、野兽出没的笃斯甸子(沼泽地)。人们以这里为起点,冒着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扎下帐篷,让铁路和公路伸进了千里林区,在沉睡的原始森林中建起了六十多个林场和三十多个贮木场,为国家提供了三千六百多万立方米木材。加格达奇也由荒野变成了城市,成为全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我去大兴安岭,本意是想寻访一点陌生而神秘的边区风物。只是在踏上了加格达奇的土地以后,目睹那挥动着长臂的塔吊,正在加紧修筑的柏油马路,飘浮在人们脸上的欢乐的笑容,一个意念猛然袭上心头:今年9月,正好是大兴安岭开发建设二十周年纪念日。这个意外的机遇,真使我喜不自胜。我似乎也成了那欢乐潮流中的一朵浪花,那林立的高楼中的一块砖石。我带着这样的心情,漫步于加格达奇街头,周围的一切都叫人感到异常亲切。不消说那云雾缭绕的北山公园,林荫覆盖的人民路,琳琅满目的商店,书声琅琅的校园,就连火车的汽笛和马达的轰鸣,也似乎飞动着明丽的音符。
与市区的繁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甘河南岸的田园风光。那是一片农场,绿油油的麦田泛起涟漪般的细浪,草地上的牛羊在悠闲地啃着嫩叶。好一派恬静的“江南”秀色!然而,当我们来到坐落在这里的蔬菜研究所以后,却又发现这恬静之中仍旧隐含着激流般的生活。在一座挨一座的塑料大棚里,工人们正在为白菜、豆角、西红柿、黄瓜等浇水施肥,技术人员观察着蔬菜的生长情况,记录着棚内的温度和湿度。神情专注,活象摇篮前的母亲。
离蔬菜研究所不远,是航空护林站。宽阔的机场上,排列着数架双翼机和直升飞机。它们是千里林海的钢铁卫士。同行的赫重运同志告诉我,在大兴安岭地区,这样的防火机场一共有五个,形成了对整个林区的包围圈。再加上各个林场所采取的巡逻报警、机械化灭火等措施,已基本上制服了森林火灾。
甘河大桥对面是林农工联合厂。厂长刘树清,个头高大,机灵沉着。赫重运一见面就说:“刘厂长可是个具有改革精神的人物哩。自从办厂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没休息过一个星期天。”
这话我是相信的,因为在这之前,我已听到了联合厂的许多传闻:河南农场建厂十五年来,共亏损三百多万元,前年交给联合厂经营,去年便盈利七万元;胶合板厂过去由于管理不当,八个月亏损了二十四万六千元,去年8月交给联合厂,到年底的四个月中,除了补上全部亏损外,尚余利五千多元,并试验成功了用落叶松生产胶合板的新工艺……
“今年,上级领导要求我们完成二百三十四万元的利润,比去年增长60%以上。”刘厂长的口气充满自信。
我吃了一惊,忙问:“这么高的增长率,能做到吗?”
刘树清淡淡一笑:“我们还认为这个指标低了呢。实际上,我们的计划是实现三百四十四万元利润,大家满有把握!”
告别刘厂长时,我忽然想起了曾经遍布加格达奇的樟子松。它躯干挺拔,四季长青,无论扎根在多么贫瘠的土壤,生活在多么严酷的寒冬,始终生机勃勃,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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