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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钟望阳同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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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09-24
第8版()
专栏:心香一瓣

悼念钟望阳同志
吴强
与我同庚的钟望阳同志先我而去了!8月24日下午1时32分,他病逝于上海华东医院,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1933年春天,在上海泥城附近一所小学里举行的“无名文艺社”成立会上,我和钟望阳同志曾见过一面,我们真正相识,则是在1952年6月,我从部队转业到上海工作之后。由于不在一个部门工作,相见多在会议室里,很少有接触交谈的机会。在“文革”之前的十几年中,我对望阳同志只有这样一个粗略的印象:面善、朴实、寡言、平易。最近五六年来,和望阳同志一起工作,在实际生活中,我从望阳同志身上看到了他的许多优点和他的高尚品质。
望阳同志在三十年代初从事文学创作,在那以后的几年之间,以苏苏笔名发表、出版了好几部童话体的儿童文学作品。优秀的长篇小说《小癞痢》是他的一部代表作。望阳同志文笔朴实流畅,有多方面的生活经验,又善于用心思考,本可以文学创作为专业,写出更多的好作品来,但因国事艰危,他抗日救亡心切,乃于1943年初,要求党组织将他派往淮南抗日民主根据地工作,在艰苦的斗争中经受考验。新中国建立之后,望阳同志听从党的调遣分配,先在市公安局任职,后到市文化局工作,1963年,又被调到上海音乐学院任党委书记。打倒“四人帮”后到上海文联任党组书记。他的工作十分紧张、繁重。我曾和望阳同志谈到创作问题,希望他还能写些作品,他笑笑说:“我就为你们服务服务算了!”望阳同志长期以来,只知道根据党的需要工作而不知道有其他。他一贯地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做到以党的利益为利益,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唯无私方能无畏。在工作中,望阳同志不止一次地抵制了追名夺利、借权谋私的不正之风,顶往了官僚主义横加干涉的压力,表现了共产党人坚持原则的斗争精神。
上海文联和各个协会,在十年动乱中被“彻底砸烂”,1977年底,望阳同志受上海市委任命,负责主持重建上海文联和各个协会的工作机构,恢复文联和各协会活动的工作。当时,情况复杂,任务艰巨。多年以来与文艺界很少接触的钟望阳同志,毅然走上战斗岗位,在废墟上开始打桩掘土的工作。上海是“四人帮”发动内乱的策源地,上海文艺界是“四人帮”进行反革命破坏的重灾区,极“左”的流毒深而又广。望阳同志在市委、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之下,首先将刊物《上海文学》恢复起来,以此作为马克思主义文艺阵地,对“四人帮”文化专制主义的核心“文艺黑线专政论”展开了有力的批判,揭露了“四人帮”利用文艺进行反革命阴谋活动的本质。《一个反革命的政治纲领》、《艺术与民主》、《为文艺正名》等著名文章,都是望阳同志亲自主持撰稿、用本刊评论员名义发表的。《上海文学》的主编是巴金同志,望阳同志兼任副主编和编辑部主任,辅佐巴金同志主持编辑部的日常工作。在清除“左”毒,冲破“四人帮”设置的重重禁区,反对两个“凡是”,解放思想,破除迷信,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繁荣社会主义文学创作,团结作家、艺术家,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发现、扶植文学新人等等方面,望阳同志带动、团结编辑部全体同志,解放思想,发扬民主,倾注了全部精力。望阳同志以抓刊物为起点,逐步地将上海文联和各个协会的活动恢复起来,建立了正常的工作秩序。望阳同志党性坚强,坚持党的四项基本原则,一切按党的方针、政策办事,有人对他个人或对工作、对刊物上发表的某篇文章、作品有意见,他都表示欢迎,冷静倾听;但他绝不无原则地照单全收。对错误的批评、不实的指责,他总是态度鲜明,或当场说理批驳,或在尔后进行辩论。在不分是非曲直、阿谀奉承、拉拉扯扯之类的市侩主义还有市场的今天,望阳同志这种坚持真理的精神,是十分可贵的。
望阳同志本非孱弱多病之躯,近几年来,却时常犯病,先说他缺钾,后又诊断他心脏不好,之后,又说他的肺部也有问题。这些病哪里来的?万恶的“四人帮”在“史无前例”的十年动乱之中,对钟望阳同志横加摧残迫害,实是一个重要原因。张春桥们污蔑他是什么什么死党,喽罗们便无所不用其极,将他关闭在一小间终年不见阳光的潮湿阴暗的屋子里,对他残酷批斗,甚至逼他跪在大楼顶上。随意殴打,强迫劳动,更是通常的事。望阳同志“解放”之后,种种病象在他的身上连连出现,渊源不是明白得很么?但是,望阳同志却并无怨言,他以多病之身,背负着沉重的担子,不停歇地辛劳工作,医生给他病假他不要,常常抱病上班,直到卧病在床,病情危重的时刻,还念念不忘上海文联、《上海文学》、上海文代会的工作。这是一种怎样的共产主义者的高尚品德!
望阳同志一向布衣布服,粗茶淡饭,生活简朴,不尚浮华。他学习马列主义,刻苦认真,持之以恒。对党的重要文件,无不细心阅读,力求联系实际,加以理解贯彻。他工作耐心细致;唯勤唯俭,作风踏实。对人对事,一本实事求是的精神,不轻下结论,力求考虑周详,妥善解决问题。在上海文艺界,特别是在文联机关内,一提起“老钟”,大家都衷心敬爱。我和望阳同志相处共事五年,融洽愉快,结成了深厚的战友情谊。我从望阳同志身上得到的教益、启示很多,望阳同志的一些优点,恰恰是我的缺点。他的不幸去世,是我们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一大损失;也使我丧失了一位诚挚的益友,我深感悲痛。
望阳同志对党对人民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望阳同志的文学著作和他的数十年如一日的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而奋斗的精神,在我们的心中,永远地留存着难忘的深刻的印象。
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前途上,虽然还有坎坷,我们必将克服它们,踏着坚实的步伐,不断前进!
1984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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