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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门风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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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10-23
第8版()
专栏:

南大门风光
陈残云
河畔飘起红旗
春雷震动着祖国的大地,深圳河畔飘起了鲜艳的五星红旗,我离开香港,回到了新生的家乡。火车从深圳车站开出时,我探头瞭望一下“乐园”的旧迹,依然是蔓草丛生。
1950年冬天,我国封锁了深圳边界,我作为深圳地区的土改队长,参与了封锁。一条三十多公里长的水陆边界线,封住了行人自由往还的脚步,界线成了巩卫祖国南大门的长城。
土改的锣鼓声,和贫苦农民“土地还家”的欢笑声,震荡了深圳河南岸劳苦者的心声,有些人回到家乡,分到了土地,安居乐业搞生产。当时香港的劳苦大众,流干了血汗也不容易养儿育女,翻了身的家乡,却展现了一幅可爱的图景。五十年代,有较多的香港同胞和海外侨胞,回乡定居,就算遇上严重的经济困难,人们对未来的前景,依然具有无穷的希望,不愿往外逃。要逃的话是难于阻挡的,沿着漫长的边陲线都有“插花地”,许多人领有过境耕作的通行证,还有不少人出海挖?、捕鱼、捉虾,也有通行证,去了不回来就行了,谁也挡不住。因此边防的稳定和巩固,除依靠边防部队和民兵之外,还要靠群众的自觉,依靠正确的思想发动和爱民政策。
人们不会忘记,六十年代初期,曾出现过深圳车站的大混乱。省内各地无数人轻信了“自由来往”的谣言,涌向车站,涌往边界,象决堤的洪水一样,冲破了边防线,往外流。其后,进行了艰巨的工作,才使混乱的局面平静下来。虽然如此,深圳的农民和渔民,乘此混乱而外流的也不多。他们对未来的生活仍寄予期望。
十年动乱,许多人有幻灭感,觉得社会主义没有奔头,不可能改善生活,更谈不上富裕。而香港劳动者的生活,他们知道得很清楚,与过去大不相同,它象磁铁一样的吸引着他们。于是出现了大量的外流,边境上许多村庄的精壮男子走了,不走的也放软手脚,不愿耕种了。劝也劝不来,空头的政治工作并不灵验,田畦上一些熟了的稻子没人割,海上的生?没有人挖,许多土地荒废。边境地区的冷落情景,颇令人忧虑。
党中央的开放政策,象耀目的阳光,照亮了农民前进的路。深圳宣布为特区,干部和群众热烈欢迎。随之而来的是:允许社队对香港作小额贸易,允许农民自种的蔬菜、渔民捞到的鱼虾,越境销售,允许居民早出晚归的过境做工。跟着出现了“三来一补”,各大队都办起了加工厂、与港商合作挖鱼塘,合种蔬菜,又可自营商业和运输业。这一来,边境的农村显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景象。人们积极的劳动,愉快的生活,谁也不会想到外流。
时间飞快的流逝。经过了几年的变化和发展,边境的面貌完全变了样。合作化初期,我曾经是宝安县委的副书记,在深圳边境线上的许多村庄,从蛇口到小渔村,到沙头角边界上的小石桥,都留下了我的脚印。现在这些脚印都被新的楼房盖住了。我当年认识的年青农民、年青的农村干部,许多人家里都建造了新式的楼房,添置了华贵的家具,和应有尽有的家用电器,比我们这一类作家阔气多了。他们的儿女,白天活跃在建设特区的战场上,晚上穿上时新的衣服走进夜校,有时又走进迪斯科舞场。人们把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开放政策誉为富民政策,一点都不夸张。
许多外流香港的人都要求回来,但边界不是“没掩鸡笼”了,没有获得农民兄弟的准许,不能再落户。边界线的平静、安定和居民心境的舒畅,和边界对面的抢劫、争夺、以及人们心情的紧张,相比之下,显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况,因此它使离乡别井的人倾心的向往。
深圳小河的流水,静静地流,流过了车站外面的小桥,流过了富裕的渔民新村,拐了个小弯,流出大海去。温风吹动着河畔的红旗,是一个新兴的繁盛的世界,我很喜爱这个世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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