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法庭调查的审判员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法制园地

重视法庭调查的审判员
李果
在山西太原北城区人民法院的法庭里，7月30日上午不公开审理徐启源强奸案。法庭调查开始，在公诉人起诉徐启源犯了强奸罪后，徐启源在回答审判长的问话时说：“我冤枉。”
被害人王文莲在回答审判长的问话时，重复了以前的控告：“去年7月15日中午，徐启源当时是我们三桥工艺美术商店经理，他叫我到交易会去站柜台，我嫌热不愿去。他说，不愿去就回家去吧。说完，他就把我按倒在地……”
徐启源继续否定，律师也提出疑问替被告辩护。
担任审理这个案子的审判长李年志，是院刑事审判庭负责人。在开庭前的阅卷中，他发现被害人的几次证言有矛盾，所以在法庭调查中，认真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法庭越调查越发现被害人讲的被害情节漏洞很多；而被告和律师讲的却很有道理。
上午法庭宣布休庭后，李年志发现王文莲神情有些不安，就带着案中的疑点向王文莲调查。王用手帕擦拭了眼泪，终于讲出了真话：“我错了，以前我说了假话。徐启源没有强奸我，而是调戏了我……”
“那你为什么一直说他强奸了你？”李年志问。王文莲陈述了说假话的全部经过：去年7月15日中午，徐启源突然搂抱王文莲，王回家向母亲哭诉。17日晚，母女相随到派出所控告了此事。派出所的同志从晚上八点一直问到十二点，王文莲一看手表都快十二点了，为了急于回家，心里想流氓行为与强奸也是一回事，只要拘留教育他几天，以后不再欺侮我就行了，于是就说强奸了她。在回家路上，母亲对姑娘说：“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是公安机关，不能把茄子说成葫芦，胡说了就要犯诬告罪，人家出法院你就得进法院。事情已到这步，今后只能说他强奸了你。”
王文莲又向李年志讲了她的思想活动：“我也知道冤枉了人家，他判刑出狱后，一定要报复我，到那时我能远离太原就远离，离不开太原就自杀。”
李年志向院长王世清汇报了受害人翻供的情况。王世清院长讲：“受害人讲了真实情况，使我们把案情搞清楚，避免了一桩错案，这是好事。我们一定要按法律办事，把这个案子处理好。”
李年志又对王文莲的母亲说：“姑娘把真实情况都给我们讲了，这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你可不能打骂孩子。”对方激动地说：“法院可帮我们卸下一个大包袱。咱没心去害人、谁知这姑娘说错了话，又怕落个诬告的罪名，装在肚里一年，一家人整天心神不安。文莲办起事来丢东忘西，工作学习都不起劲。这下好了，咱也能安心地过日子了。多谢你这位好审判官！”
7月31日，北城区法院组成合议庭，对徐案进行了合议，认为徐启源的强奸罪应予否定。经过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同意了合议庭的意见。然后，李年志带着公文来到看守所，徐启源面带怒色，等待着对他的判决。审判长郑重宣布：“我代表北城区人民法院，宣布你无罪释放！”
法庭调查、法庭辩论，是弄清案件事实和判准案件性质的关键一环，不能走过场。在审案中，“被告嘴里无真言”、“律师辩护没有用”的思想和“未曾开庭已定性”的作法，都是要不得的。李年志能够避免一起错案发生，就是他通过开庭，认真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择其善者而从之的结果。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