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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重返剑桥》有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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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11-13
第8版()
专栏:书林漫步

读《重返剑桥》有感
冯亦代
《重返剑桥》是叶君健同志的近年来的作品,也是本写得十分质朴的散文集。
屈指算来,我和君健相识再过五个年头,就是半个世纪了。打从我认识他时开始,他就在做对外宣传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一直到今天,他还在国际文坛上寻求中国人民的友人。
我和他相识始于1939年秋,那时他和戴望舒在香港主编一本英文刊物《中国作家》。第一次见面记得是在告罗士打行的“聪明人”咖啡馆。君健给我的印象,是个朴实无华的人。他谈话平平和和,毫无取好于人之心;因之,我一见他便喜欢上他了。
《中国作家》的目的,是将抗战时中华民族的苦难,通过作家的作品,介绍给世界人民,借以引起他们对我国抗击日本法西斯强盗的同情。杂志只办了三期,因缺乏经费而告终;不过它的影响,并不真微小,至少当时国外不少的进步刊物,如英国的《新作品》,美国的《新群众》,都转载了我们的翻译作品。后来知道,君健从1938年开始,就在给周恩来同志领导的政治部三厅(厅长是郭沫若)从事翻译敌后根据地的通讯、文学作品、战讯等向国外广播了。解放后他为了办好《中国文学》而熬白了头。
1941年我和他又在重庆见面,他那时在中央大学教书。我们几个喜欢文学的人办了个“古今出版社”,君健任总编辑,翻译出版一些欧洲战事的报告文学,介绍给大后方读者,以鼓励士气。君健译了史蒂芬·海姆的《人质》,是写希特勒残杀犹太人的故事,先后印了两版。但那时我们都是穷书生,书虽卖得不错,稿费却分文无着,都补贴为印新书之用了。可他还是锲而不舍,不废他介绍敌后根据地作品给国外读者的工作。
1944年他应英国战时宣传部的邀请,到英国去演讲中国人民对日帝的坚强斗争,以鼓励英国人民反希特勒侵略同仇敌忾的意志。
在《重返剑桥》的第一篇同名的文章里,他重提了当年在剑桥的读书生活,怀着一腔忆旧的心情,写下了令人神往的今昔对比。第二篇《啊,“这个英国”》则怀念这一段和布隆斯伯里派中人往来的生活。这些人如今都已成为英国文学史上的名人。
我以为《重返剑桥》一书中,最值得我们一读而加以深思的,是从《瑞士“隐士”城——卢塞恩》以下到《会见国际笔会的朋友》为止的诸篇。这一组文章一方面写了君健历次参加国际笔会的情况,一方面也记下了中国作家如何在国际文坛上争取朋友,扩大文化交流和人民外交的业绩。中国之参加国际笔会,扩大了与外国作家的联系,在国际文化方面多了个讲坛,君健之功是不能抹杀的。
君健是个翻译家,又是个小说家,我说,他还是个散文家,上面所提的几篇,写事,娓娓动听;写人,栩栩如生。读了文章之后,“友谊”似乎成了个摸得着的东西了,它洋溢在无形的气氛之中,如《萨拉热窝的国际诗歌节》,空气里弥漫着“友谊”向你扑面而来,迅疾得使你来不及接受,即使接受了又容纳不了那些无比的热情。《一对出租汽车司机》正是在平凡的生活小事中,看到南斯拉夫社会不平凡的成就,令人心向往之。《“老游击队员”及其他》一篇,我以为颇值得我们将要和已经退休离休的老同志们仔细一读,体会这位老游击队员深湛的爱国心情和革命情操:一方面为年轻的后来者让路,一方面则为培育第三代做“不朽”的工作。我说“不朽”二字是实心实意的,因为教育后代确是每个革命前辈的责任,也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能真正体会。《两个工厂》似乎是篇实事纪录,但何尝不能为我们“改革”中作一参考呢?
君健的散文写得那么平淡,没有把要写的东西施以重彩;相反却露出质朴的本色来,使人看了立时可见作者的一颗诚挚的心。
现在笔会中国中心已经成立,没有辜负君健的多年努力。我想凭他快半个世纪对于文化交流的信念,凭他一支辛勤的笔,在此新时期中,一定会把宣传中国人民建设事业的工作做得更为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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