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金灿灿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田野金灿灿
本报记者　罗尔庄
　麦收时节，匈牙利田野一片金黄。站在高速公路附近看去，一辆辆奔驰中的汽车，简直象一艘艘快艇，轻快地掠过随风起伏的金色海面——那是黄熟了的麦穗和金灿灿的葵花组成的海。无论是在多瑙河畔还是蒂萨河边，人们都能看到伸向天际的麦田，以及不时连片展现的向日葵地。匈牙利同志指着眼前一片金黄色高兴地说：“尽管去年大旱，今年五月多雨，我们仍将获得一个好年成……”
到布达佩斯之前，记者在北京和别的东欧国家，都听到人们对匈牙利的农业交口称赞。原因何在？看看下面几个简单数字和事实就不难知道。
解放前，匈牙利约半数农民过着近乎乞讨的生活，因而曾被讥为有“三百万乞丐”的国家。解放后直到六十年代初，这个国家还得靠进口粮食过日子。可是，如今情况已经完全改观。仅从六十年代初至1980年的二十年间，匈牙利农业总产值已增长十四倍，近几年来每年出口粮食约六百万吨。匈牙利人均肉类产量达一百四十公斤以上，无论肉类或鸡蛋都居世界各国人均产量的前列。匈牙利同志不无自豪地谈到，“如今我们的农业足够养活一个半匈牙利”。
在匈牙利，农业的成就是随处都能得到印证的。无论是在首都的大百货公司、食品商场、菜市场或边远地区的商店，摊贩或路边酒店，人们都能看到五光十色的各种食品、水果和蔬菜。数量之丰富，品种之繁多，加工之精美，使人不能不联想到“欣欣向荣”四个字。毋怪乎川流不息地前来匈牙利旅游的客人中，有些邻近国家的游人往往是小车来、大车往地带走许多食品，甚至有人干脆以旅游为名专程开车前来采购吃的。
诚然，从发展农业的角度看，匈牙利无疑是块宝地。它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可耕地占全国面积72％。可是，“面包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匈牙利同志谈到，同是这块土地，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一百五十万匈牙利人因饥饿与贫穷被迫亡命国外。“就说解放后五十年代末吧，那时虽也成立了合作社，年年下达指标，天天提口号，忙开会，可哪年都完不成计划，每年都得进口粮食。”《人民自由报》编委、经济部主任厄特弗什·帕尔同志在谈到匈牙利农业发展过程时深有感触地说：“1956年事件后我们正视了问题：社会主义制度建立起来后，要发展农业，就必须讲求实际，寻找一种能使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结构。我们终于找到一种很有效的结构。这就是以农业生产合作社和国营农场为主体的大生产，同与大生产相联系的小生产即家庭经济相互补充、促进的结构。”他说“自从提出改革以来，合作社的自主权扩大了，国家不再下达指标，不干预它们干什么或不干什么，全由它们因地制宜去经营。这样一来，国家总的计划反而年年完成。”他认为，这正是匈牙利在发展农业方面的贡献。
在匈牙利，记者访问了农业生产合作社、国营农场，也了解了有关小生产的情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如匈牙利同志所指出，国营农场是农业现代化的开路先锋，是科研和应用新技术的先导，也是优良种子、种畜、种禽的主要生产基地。而合作社在农业生产中的巨大作用，在于它向国家提供了农产品的三分之二。至于小生产即自留地经济和社员副业，则提供了匈农产品的三分之一。匈牙利同志特别谈到小生产在现阶段不容忽视的作用：例如大牲畜目前如都大规模集中饲养，则比分散在社员家中饲养花费更多；社员家中养几头奶牛，每天挤下的牛奶一清早骑摩托车送到牛奶收购站，既便当，收入也不少。而合作社提供小鸡小猪等由社员工余在庭院中饲养，长大后再由合作社收购也有很多方便和好处。
当然，匈牙利农业的迅速发展还在于重视农业科技人员的培养和广泛吸取各国先进的农业科学和技术。匈牙利技术工人以上的农业科技人员占全国农业从业人员总数30％以上。在引进外国先进技术和良种方面也十分重视使它们提高并超过原来水平。例如，从法国引进良种向日葵，经研究改良，在矮株、等高、同熟、易于机械收割等方面培育出比原先更好的新品种；从美国引进的小麦经过改良，又以比原来更优良的品种再出口。
农业的巨大成就和迅速发展，为国家提供了更加丰富的农产品，也使农民过上了更加幸福的生活。不少匈牙利同志谈到农民生活的今昔巨变：有些农村，二十年前连电灯也没有，农民生活还是相当苦的。可现在，我们驱车驰骋过茫茫的乡野，到处都看到修建得十分雅致的一座座农舍，掩映在花木果树丛中。路过和平生产合作社时，作为不速之客，我们造访了一位社员之家，参观了他的客厅和几间居室，仅楼下就看到两台大彩电，还有多种音响设备、电冰箱、洗衣机等。室内书架上摆满书籍，各种壁饰琳琅满目。这家人有自用的小卧车、摩托车等。这是典型的普通农户之家。匈牙利同志说，现在农民的收入已赶上和超过工人了。1982年工人拥有的汽车占全国总数25％，农民为23％，现在有很大变化，农民拥有数已大大上升。
从德布勒森返回首都途中，记者又一次看到匈牙利农业现代化颇为壮观的场景：金灿灿的麦野上到处可见数以十计的康拜因编组作业，流水般的小麦源源落到随之运转的卡车上；捆扎机把地上的麦秸卷成一捆捆，远看就象大地上摆着无数卷金色的地毯；田地上，喷灌机喷射的一道道水珠在夕阳辉映下美如彩虹；巨大的高压线铁塔象一排排巨人列队守望着这丰饶的田野，一切呈现着勃勃生机。这就是今日匈牙利农村的动人景色。
车近布达佩斯时，记者耳边又响起了匈牙利同志的声音：“要使农民相信明天将比今天更美好！”无疑，匈牙利农民正怀着巨大的信心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