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爱中国——记南斯拉夫知名友好人士薇拉·波波维奇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人物专访

她热爱中国
——记南斯拉夫知名友好人士薇拉·波波维奇
本报记者　迎秀
10月1日，正当我国万众欢腾喜迎国庆的时刻，从欧洲驶来的国际列车一到北京站，火车上就匆匆走下一位年长的南斯拉夫妇女。那满面春风，吹走了旅途的劳顿，她高兴得甚至有些激动了。因为，终于在中国朋友庆祝建国三十五周年这天赶到北京啦！虽然上午的庆典她未及亲眼看到，但能参加焰火晚会，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是谁？是南斯拉夫首任驻华大使伏·波波维奇的夫人薇拉。波波维奇是一位老共产党员，参加过西班牙战争，在南斯拉夫争取解放的反法西斯战争中担任领导工作，战后出任驻苏联大使，1955年中南建交后又任驻华大使，以后一直在铁托总统身边工作，并曾获南斯拉夫人民英雄的光荣称号。而薇拉，她毕业于大学外语系，随同丈夫到过很多国家。但她最爱的唯独是中国。几十年来，不管中南关系一时天寒地冻还是后来春暖花开，她都深情地注视着中国，热爱中国人民。十几年前，她丈夫去世后，她更把全部心意倾注于中南友好。这一次，她为了看看阔别二十多年的中国，为了同中国朋友共同欢度三十五周年国庆，不顾长途跋涉，登上火车，只身来到北京。
记者看到薇拉·波波维奇时，她穿着一件中国黑绸的丝棉背心当做外套。她告诉记者，邓颖超同志会见她时清楚地回忆起五十年代同她结识和交往的情景，使她非常感动。1956年邓颖超同志亲笔题有“送给亲爱的薇拉同志”的她们两人会见的照片，是她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纪念品。这次，亲爱的邓大姐又会见了她，她怎能不感动！是的，薇拉对我国老一辈革命家充满敬佩之情，对周恩来同志更是如此。她在我国参观访问、重游旧地时，只要涉及与周恩来同志的革命业绩有关的事，她都侧耳倾听，记下笔记。在南京梅园新村，她听着、写着，激动得眼泪簌簌落下。
记者想请薇拉同志谈谈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中国和爱上中国的，但她却滔滔不绝地谈着北京的巨变。她感叹地说，“除天安门、天坛、前门楼和护城河外，我几乎什么地方都辨认不出了。这哪里是我曾经居住过几年的北京啊！驱车走在大街上，我简直变成了傻子！”她为北京的变化和前进而赞叹不已。然后她告诉记者，她儿时是从银杏树才第一次知道中国，是从研究林业的父亲那里听到中国的。从那时起，她就对遥远的中国开始注目。当然，对中国产生深厚的感情还是随丈夫来华之后。
中国的一切吸引着她，而给她印象最深的还是中国人民。中国人民和她的同胞一样，是同国内外敌人进行艰苦斗争获得解放、争得自由的。薇拉本人也曾是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一名战士。正是共同的革命理想和相似的斗争经历，使她同在中国结识的朋友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这种革命者的战斗友情是那么纯朴、自然、真挚，使她突出地感到犹如生活在自己的同志中间，而丝毫没有身在异乡之感。就这样，她爱上了中国。遗憾的是，1958年中南友好关系发生变化，她不得不随着未满任期的首任驻华大使回国。
谈到这里，很自然地谈到苏联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二次世界大战初期，薇拉还是个大学生。她响应铁托和南斯拉夫共产党的号召，参加了反法西斯的秘密活动。当时南斯拉夫共产主义青年团负责人、著名的英勇能干的伊瓦·洛拉·雷巴尔曾在薇拉家存放过文件，也在她家住过。敌人就象警犬嗅出什么似的，不幸，1942年春薇拉被捕了。由于薇拉的母亲帮助，把文件安全转移，敌人什么也没捞到。但法西斯分子不放过薇拉，他们残酷地拷打她，逼她说出雷巴尔的去向。酷刑开始了，法西斯野兽竟把她的手指折向手背！她的腿脚也被打残了。伤势太重，敌人把她送往医院，伤愈后带回监狱再施以酷刑，然后再送往医院……可是，二十二岁的姑娘薇拉什么都没有说。游击队和雷巴尔想用交换俘虏的办法营救薇拉，但没有成功。薇拉坚强地忍受着残酷的折磨，后被关入集中营。沉重的劳动、饥饿、猪狗食也不如的食物和猖獗的传染病，薇拉都尝到了。自从得了伤寒病之后，姑娘瘦得简直象一具骷髅！
1945年3月，胜利在望。铁托领导的人民军队用俘虏到的一个德国将军换出了十一名战士，其中包括薇拉。薇拉说，最后的一个冬天非常寒冷，她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法西斯分子需要毛线袜，要薇拉和几个同伴昼夜地编织。当人民军队营救她们时，敌人把十一个人关在闷罐车里开走。薇拉和难友们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押去被枪杀呢。将近三年的非人生活严重地摧残了她的身体，至今还看得出她那关节肿大的手指和走路稍多就胀痛的腿脚残疾。
解放后，薇拉继续读完大学，同伏·波波维奇结了婚。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她虽然早已退休，而且是孤身一人，但她的心仍然是年青的，充满热情。她说，如果她还年轻，一定来中国学习汉语。现在汉语学不成了，她也要向南斯拉夫人介绍中国的一切，让更多的南斯拉夫人爱上中国……（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