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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中心”与“写人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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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12-03
第7版()
专栏:随感录

  “写中心”与“写人心”
  杨志杰
生活中的强者向文苑中的强者提出挑战:问他们敢不敢用自己的力作去表现改革者的力作?许多作家坐不住了,迎上去了,写起来了,于是一篇篇激动人心的中短篇小说接踵问世:蒋子龙的《燕赵悲歌》、陈忠实的《初夏》、潮清的《单家桥的闲言碎语》、贾平凹的《九叶树》,及义夫的《花花牛》、徐朝夫的《夏天,桥堡来了个田老板》、石定的《牧歌》、尤凤伟的《望着田野》……还有不少反映改革的长篇。
这是不是象有的人所说的那样,有点儿“写中心”的味道呢?不!这些作品不是“写中心”而是“写人心”,是生活中那些锐意进取、勇于开拓的人物震动了作者的心,促使他们提起笔来去讴歌这些新人物的心!因为作者们从这些人物所从事的事业中看到了“一种历史的必然,社会的必然”。作家赵树理曾经说过:他写小说,都是和材料走得碰了头,想不拾也躲不开。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这位作家一直深入到人们心中,他的心和农民的心时时都在产生共鸣。当前,改革之风吹遍了祖国大地,也吹进了每个人的心田,只要你投进生活的激流,同样也会和材料“碰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当改革之风劲吹的时候,反映改革的文学,会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有人乐观,认为春风送暖,能促进文艺百花的繁荣;有人忧虑,觉得闻风而动,会导致一哄而起的弊病。应当说,这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反映改革的作品,我们提倡多写,但是反对滥写。要做到“多”而不“滥”,就要划清“写中心”与“写人心”的界限。
“写中心”的口号出现于五十年代,在其影响下的确出现过一些图解政策、配合中心的公式化、概念化的作品。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一方面是因为这口号本身有片面性,另一方面是因为“写中心”者不是从生活出发,而是从政策条文出发。一句话,违背了艺术规律。文艺固然能起到宣传的作用,但并非一切宣传全是文艺。“写中心”的口号虽然意在强调文艺的教育作用,“写中心”的作者虽然很想为具体的政策服务,但由于忽视了文艺本身的特点,其结果反而降低了作品的质量,当然也只能事与愿违。然而,说“写中心”的提法有片面性,并不等于说作家可以无视“中心”甚至离“中心”越远越好。实际上,世界上许多优秀乃至伟大的作品,都是因为迅速及时地反映了现实生活,都是由于作家真正深入到生活的“中心”,形象地揭示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因而才能激动当时和后世的“人心”的。对于反映改革的文学作品,也应作如是观:只要深入生活,写不写“中心”都可能打动“人心”;如果脱离生活,专门写“中心”也不能打动“人心”。反之亦然:不写“中心”的作品未必高明,表现“中心”的作品未必粗浅,关键要看作家是否能钻进生活的深处,是否能在人物的心灵深处有所发现。
当然,我们提倡写改革,决不是重复“写中心”的口号,不是要求大家都来写改革。写改革,也应该是百花齐放、多种多样的。因为生活中的改革本来如此。这就为小说创作打开了广阔的道路。可以运用多种笔墨,写出多种色彩。可以是气吞山河,也可以象《九叶树》那样娓娓而谈;可以象《花花牛》那样,掀开生活的一角,通过三个农村妇女合作饲养奶牛走上致富之路,展示她们心灵的窗户;也可以象《初夏》那样,截取生活的一段,通过父子两代的矛盾冲突,表现农村改革的艰难曲折;还可以象《单家桥的闲言碎语》那样,摄取生活的一点,通过一个从冷冷清清变成车水马龙的山区小镇,提醒人们:在奔腾前进的改革洪流中,也有乘机泛起的沉渣……总之,只要你热爱生活,熟悉生活,写起改革来,就能“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个“矩”,就是“四项基本原则”,就是我们党所指引的社会主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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