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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爱电影音乐指挥工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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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4-12-11
第8版()
专栏:答读者问

我热爱电影音乐指挥工作
上海电影乐团首席指挥 陈传熙
问:人们都说您是“银幕上出现名字最多的人”,是电影音乐艺术的“不露面的指挥员”。请您谈谈您是怎样爱上音乐、又是怎样走上电影音乐岗位的?
答:我从童年时代就酷爱音乐。当时我的故乡广西省,正处于军阀混战的局势中,为了避难,全家曾旅居越南的谅山市。那时法国殖民主义者的驻军,有一个乐器齐全的铜管乐队,每逢星期六的傍晚,都打着火把例行地吹奏着进行曲绕城一周,以丰富当地居民的文化生活。我逐渐成为这支军乐队的忠实听众之一。每当吃过晚饭,总是尽早地跑到军营门前,等候军乐队出来演奏,以最大的兴趣尾随着他们绕城一周,听他们且行且奏。时间久了,便也能随着乐队的声音,哼出几句他们所吹奏的曲调。我幼小的心灵,深深地被这些美妙的军乐所感动,并沉浸在雄壮的音乐气氛之中。从那时起,我就迷上了音乐。
1935年我在广西省立南宁高级中学毕业后,已经具有启蒙音乐知识的初步基础,乃决心报考当时我国唯一的高等音乐学府——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这个学校是我国近代民主主义革命家、思想家、教育家蔡元培先生于1927年所创办,由中国现代音乐教育的保姆萧友梅先生艰苦卓绝、惨淡经营,培养音乐专门人材的场所。我很幸运地被录取了,我所学的主课是钢琴,副课是双簧管。毕业后进上海市交响乐队(即抗战前的工部局交响乐队)任演奏员,并在国立上海音专、南京国立音乐院设在常州的少年班任副教授。解放后继续任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1952年被上海交响乐团选拔为乐队指挥。
我走上电影音乐指挥的岗位是1958年的事。那时上影乐团缺少指挥,有关领导决定要调我到上影乐团任专职指挥。当时我的思想产生了激烈的波动。众所周知的上海交响乐团是我国历史最长久、演出水平也较高的交响乐队之一,它经常演奏中外著名作曲家们的典范名曲,接受国内外著名指挥家的访问演出,并有较多的机会参与接待外国艺术团体进行文化交流访问等活动。这种条件,对一个乐队指挥来说,是十分优越的。让我从面向观众的音乐会舞台上走下来,到银幕后面去专搞从属于电影的音乐录制工作,实非个人的志趣所在。但是经过思想斗争,我还是服从了革命工作的需要,并且安心、愉快地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二十七年。
问:这些年您指挥配乐的影片有多少?您在这项“幕后”劳动中体验到哪些甘苦?
答:这些年来,我所指挥过的电影配音影片,大约在三百部以上。其中著名的故事片有《林则徐》、《聂耳》、《红色娘子军》、《舞台姐妹》、《枯木逢春》、《红日》、《老兵新传》、《李双双》、《阿Q正传》、《燎原》、《陈毅市长》、《曙光》、《苦菜花》、《天云山传奇》、《邮缘》等,美术片有《牧笛》、《大闹天宫》、《小号手》等,科教片有《不平静的夜》、《邱财康》、《无影灯下颂银针》、《世界屋脊》等。
几十年的工作实践,使我越来越热爱电影音乐这项工作,对电影音乐的录制工作越来越具有充分的信心。在工作中,我体验到了一个电影音乐指挥的最大快乐。每当我往指挥台上一站,喊一声“实录”,录音棚里立即鸦雀无声,大家严肃地工作起来,这时我的欣悦之情远非笔墨所能道述的。每当我完成一段音乐录制后,得到作曲家和导演同志的点头赞许时,我就更加欣慰无已。记得十年浩劫之前,我指挥影片《红日》先期录音的主题歌《谁不说俺家乡好》,片拍好后审查时提出要改动歌词,因影片已拍好,重录歌曲就要把工作程序颠倒过来,既要对长短,还要对拍好后演员唱歌的口形,我在乐队和独唱者的通力合作下,喊了一声:“请大家跟着我的指挥棒!实录!”就这样,一遍就顺利完成了。顿时博得同志们的掌声和欢呼。我真有点象英雄班师回朝似的,心头充满了骄傲与喜悦。每当我想到我有那么多的“知音”——天南地北、海内外的亿万热心的电影观众们,我便感到万分欣慰。虽然我未能在银幕的画面上和大家见面,但观众常在字幕上看到我的姓名,而且热情地尊重我的这点滴劳动,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鼓励和鞭策。当然,有时工作中也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挫折,如某段音乐我本来已经感到满意了,但作曲者又提出新的要求,或者导演同志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这时我就感到真有点象侍候几个婆婆的“媳妇”,满心有意见又不便拒绝演奏,只好认真地再重来一遍。
我从事音乐学习和工作已近半个世纪了,目下我已是一个满六十八岁的人了,但我还决心要把仅有的余热贡献给伟大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为人民的音乐事业做更多的工作,这将会使我感到最大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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