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难移赤子心——记“五好”职工陈克铭的事迹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厄运难移赤子心
——记“五好”职工陈克铭的事迹
在新疆伊犁，有位科技工作者过去曾经被打成“右派”。改正后，他辛辛苦苦地工作，做出了成绩。他就是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石油公司石油加工厂工程师陈克铭。
（一）
1956年，陈克铭以优异成绩考取了上海华东化工学院，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科学家。但是，在反右派斗争中，他的梦想破灭了：被错划为“右派”分子。
1960年夏大学毕业后，陈克铭被分配到新疆铁厂沟农四师工矿厂工作。
1963年春，正当陈克铭满腔热情地工作时，他和其他一些所谓没有“改造好的右派分子”被集中到共青团农场监督劳动。
1965年3月，他写了长达万言的申请信给有关部门，请求考虑他所学的专长，重新安排他的工作。半年以后，上级干部部门的调令到了，当陈克铭兴冲冲地拿着调令找到农场指导员时，对方竟然一口咬定调令是伪造的，当场将其撕毁。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陈克铭决定去北京上访。他坚信党和政府是会为他伸张正义的。他先后跑了国务院的四个部，后来农垦部的有关同志听了他的申诉，在他的申诉材料上作了速回新疆、按所学专业另行安排工作的批示。他眼含热泪、满怀希望地拿着批示回到农场。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却是更加残酷的“专政”。
陈克铭不堪忍受折磨，先后七次逃跑，但又七次被抓了回来。1968年冬的一个风雪之夜，陈克铭再次逃走了。从此以后，陈克铭开始了近乎野人般的流浪生活。
（二）
1970年春，陈克铭作为“盲流”被分配到偏远的天山公社（现称巴依图海公社）四大队一小队落户。在村西坟地旁边的一个四面透风的破砖瓦窑住了下来。
1973年春，正值春耕大忙季节，队里的拖拉机没有黄油用了，队里的干部、社员急得团团转。陈克铭用肥皂为队里制出了黄油，一台台拖拉机又在辽阔的原野上奔驰轰鸣了。接着，他又在大队党支部书记阿不都努尔的支持下，开始了土法废油再生的试验。
不久，“清理阶级队伍”、“斗、批、改”运动的风暴又把陈克铭卷上了批斗台。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曾得到过一些正直同志的关怀。
1975年的一天傍晚，在这里蹲点的工作组组长、州文教局科长雷光同志走进陈克铭的实验室。他一边给陈克铭打下手，一边关切地询问陈克铭的身世。听了陈克铭的诉说，他忿忿不平地说：“这样一个人才，为什么至今不给摘帽？你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雷光和阿书记来到陈克铭的窑洞。
“老陈”，雷光说：“经工作组和大队党支部研究决定，根据你在这儿的表现，准备给你摘帽。请你写一个自我鉴定，明天晚上开一个社员评议会，听听群众的意见。”
陈克铭激动地望着眼前这两位不同民族的干部，心想，他们都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啊！
但是，不久袭来的“反击右倾翻案风”的阴霾，又把陈克铭心头微露的一线曙光遮掩了。
（三）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陈克铭被安排在州石油公司负责筹建石油加工厂。不久，他的错划“右派”问题也得到了改正。
1980年初，陈克铭完成了加工厂的成套图纸设计，当年9月露天安装完毕，一次试机成功。产品经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石油公司化验，各项理化指标全部达到国家标准。同年11月，商业部燃料局委托兰州石油一级站会同自治区石油公司对该厂进行技术鉴定后认为，该厂的设计方案和工艺流程是比较先进的。1981年，自治州科委审议了他的设计、论文和生产成果，晋升他为工程师。
但是，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建厂过程中，陈克铭发现施工单位在浇筑钢筋混凝土圈梁时，有偷工减料现象，三十多根扶壁柱也不符合技术要求。出于对工程质量负责，陈克铭向石油公司主管基建的同志反映了这个问题，但未引起重视，并招来施工单位代表一顿骂。陈克铭又多次向公司反映，得到的仍然是不置可否。在这种情况下，陈克铭不得不把施工质量问题向州计委等有关单位作了反映。1981年4月27日，几个单位会同石油公司对施工质量作了全面检查，决定炼油车间后墙至圈梁全部拆除返工，扶壁柱的钢砼基础（圈梁）加大部分按设计规定补修加固。
然而，春天虽然来了，但有时也会有残霜。1984年2月11日，《伊犁日报》头版刊登了这个厂建成试产的消息。不料，这篇报道竟在石油公司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石油公司的某些领导对这篇报道提出了种种指责：——为什么报道事先不给公司看？
——为什么报道中只提陈克铭一个人，不提公司的领导和工人的努力？
3月8日，自治州要召开伊犁地区科技成果暨先进个人表彰会。自治州科委通知陈克铭写了科技成果申请报告。但是，报告一直压在公司迟迟不给盖章，理由是公司的三个经理不在家。当科委的同志提出，如果新的材料报不上来，只要承认以前曾经报过的材料也可以。一位公司副经理却说，他根本不知道以前曾经报过陈克铭的材料。当石油公司的上级单位商业局的同志从档案中查出了1982年9月25日石油公司报给商业局的关于“陈克铭同志在科技应用方面，在公司比较可作为先进工作者，同意参加州召开的科技大会”的报告时，那位副经理仍矢口否认知道此事，并以陈克铭群众关系不好为由表示反对。
不错，陈克铭的的确确和厂里几乎所有工人都发生过争吵，但那是为了工作。当前年年终全厂要评选一名“五好”职工时，大家都一致推选陈克铭，这是为什么呢？还是听听一个工人自己的表述吧！
“说真的，为了早日把油炼出来，陈师傅真是花费了不少心血，人明显变老了，白头发也比过去多了。这就是我为啥选他当先进的原因。”周志卓 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