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的欣慰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老帅的欣慰
新华社记者 郭殿成
新年刚过的一天晚上，聂荣臻元帅住所的小会客厅里洋溢着欢乐气氛。
解放军总后勤部的同志带着边防海岛建设新貌的录相片向聂帅报喜来啦！
聂帅神采奕奕地坐在活动椅上，一边看录相，一边询问情况——边关万里，处处系挂在他心上。
两年前，聂帅看过总后勤部拍摄的赴边防海岛检查后勤工作情况的录相片。他当时心里很不平静，给总后领导人洪学智、王平同志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过去也知道守岛戍边的干部战士是很艰苦的，但没有这样如实深切地看到他们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战斗生活着。为了祖国的安全，他们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和力量，他们是最可爱的人！看了深受感动。我想对他们的困难，我们各级领导知道了就应该给以关怀。”
“应该给以关怀！”这是聂帅对领导机关工作的殷切希望，也是中央军委为边防战士排忧解愁的决心。
杨尚昆副主席就边海防部队一些急需解决的问题向军委邓小平主席写了报告。报告中说，这件事关系到边海防建设和广大干部战士的切身利益。军委办公会议一致同意拨出专款，限期解决。
邓小平主席很快批准了这份报告。
时间过去了两年。这两年，全军集中人力物力加强边海防建设，使万里边海防旧貌大为改观。
三万七千公里边海防线上80％的计划内建设项目竣工了！
边海防战士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了！
录相片里，一幢幢新颖别致的房舍矗立在惊涛拍岸的岩石上，座落在绿树掩映的山谷中，有的简直象一栋别墅。聂帅越看越高兴，不断地指点着画面询问，这是哪里，那是什么地方。
两年前，边海防部队多数住在土木结构或干打垒的房子里，有的连队还住草棚、坑道。现在，80％的边海防一线连队迎来乔迁之喜，住进了坚固、宽敞、舒适的新居，不少连队住的还是楼房呢！
屏幕上，一群战士裸露着健壮的身躯正在洗热水澡。“淘气包”边洗边戏水。一位小战士说：“这下可好了，入伍时带来的泥，不用再带回家了！”这句俏皮话，道出了战士内心的喜悦，把聂帅逗笑了。
洗澡，在内地是件平常事。在那吃水都困难的边海防线上却是一个大难题。1982年，全军边海防有二百六十个连队用水靠人背、畜拉，有三十个设防岛屿靠大陆送淡水。如今，这些连队的用水困难基本得到解决。“三北”地区还有一半连队用上了自来水。整个边海防线上，四分之三的连队常年具备了洗澡条件。
“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睡觉听虫声。”两年前摄入录相片的边海防连队单调枯燥生活的镜头，曾给聂帅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今天，他从新摄制的录相片中看到，边海防连队普遍用上了电灯，建立了俱乐部、战士之家。干部战士在训练、执勤之余，看书、下棋、打扑克，有的连队还能看电视。边海防线上的年轻人玩得可开心，老帅也宽心地笑了。
屏幕上显现的蔬菜多么水灵！鲜嫩的黄瓜，沉甸甸的西红柿……聂帅看着边塞那一派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景色，非常兴奋。他正要询问这是哪儿，传来了解说员清晰的声音：东北边疆气候寒冷，无霜期短，6月雪花飘，8月霜来早。自从用塑料大棚种菜，北国变江南。
战士们编了顺口溜赞扬说：“三月韭菜割头刀，四月小菜半尺高，五月黄瓜吃得早，六月吃上茄子和青椒，一直吃到雪花飘。”解说员还未介绍完这段顺口溜，聂帅就绽开了笑脸。
他老人家怎能不笑呢？北疆高寒地区守备部队吃菜一直是个大难题。如今，内蒙古边防87％的连队人均产菜四百多斤。驻西藏阿里和新疆塔什库尔干高寒地区的部队，第一次吃上了自产的黄瓜和西红柿。
变啦，变啦，边海防部队的工作、生活条件大变了！
画面迭现。一座座飘扬着五星红旗的哨楼屹立在北国边防线上。这种坚固的保温哨楼是近两年由原来的铁塔式哨楼改建的。有了这雄伟的哨楼，不仅大壮军威国威，而且，战士们再不是“站一小时哨，暖两小时身子”了。
一位英俊的战士肩背钢枪站在“国门”牌楼前照相，那种幸福和自豪的神情真令人羡慕。
一位边防战士在给远方的母亲写信。信中说：过去，我怕您到我们这儿来，我知道那会增添您对儿子的牵挂；如今，我盼望您能到这儿来分享我们的欢乐。
一个个幸福的镜头，一句句动情的解说，深深打动着聂帅的心。他不时地微笑着，连连点头。
这天晚上，聂帅格外高兴。他从录相片真实记下的边防战士的欢声笑语中得到了慰藉。
在小客厅过道的桌上，放着一只近一米长的大龙虾标本。这是驻守在海南岛的海军战士特意送给聂帅的。每当来访者看到这样大的龙虾表示惊奇时，聂帅总是高兴地说：“这是海防战士送给我的。”这天夜晚，当聂帅看完录相离开小客厅时，深情的目光又投向了那只龙虾标本。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赠品，它凝集着千千万万海边防战士对老帅的崇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