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拾零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布鲁塞尔通讯

雪中拾零
本报记者 姚立
二十年未见的风雪将比利时置于冰天雪地之中。人们在铺满冰雪的道路上小心翼翼地驾车行驶着。严寒把人们的生活节奏打乱了。它带给人们的有苦恼也有欢乐。
“集体取暖室”
风雪中，最困难的要数那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和入不敷出的家庭了。一位七十六岁的老人对一家报纸的记者诉苦说：“家里的暖气因为交不起钱已三次被中断，无奈，只好干脆让他们将暖气拆了”。不少人为温暖自己的冻饿之躯，不得不整天徘徊于车站候车室和咖啡馆。贫困家庭的孩子因为没有足以御寒的衣服，有的病倒在学校。更有少数人不堪严寒的袭击，在冻饿中默默地死去。
就在这凛冽的寒冬里，一股互助的春风也在比利时全国吹起。比利时“社会援助公共中心”和有关部门，在全国一些城市和地区组织了“集体取暖室”，给那些受冻挨饿的人们以栖身之地，同时也免费提供些食品和热汤。一些居民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助周围的困难户。报纸、电台也将位于各地的“集体取暖室”的地点及有关情况公布于众。此外，一些社会组织也把人们捐献的御寒物品收集起来，分送给最需要的人。煤气公司也在各方的压力下同意在1月底前不再因用户交不起煤气费而中断供气。
记者去过位于布鲁塞尔斯加贝克区的一个“集体取暖室”。这是一间约三十平方米的屋子，里面放着一些椅子和卧具，还有一台小电视。据告，自大雪以来，到这里来的人很少。一位在隔壁咖啡馆工作的妇女解释说，一般有困难的人多为上年纪的老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道路又这样难走，他们没法离家走到这儿。也有人认为，真正的穷人不愿让人家了解自己的窘境。不少人宁愿悄悄地忍受着饥寒的折磨，也不愿去得到那免费提供的食宿。
天然雪场
大雪对滑雪爱好者来说，无疑提供了一个好时机。在滑雪运动已经比较普及的国度，能够就地滑雪，实属天赐良机。
离记者住地不远是布鲁塞尔的代尔维汉森林。这个平时供人们散步、垂钓的地方，如今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几片开阔的大坡地成了理想的滑雪场，每天都有不少人冒着寒冷来到这里，上下穿行其间；周末假日，更是热闹非凡，大人和孩子们坐着雪橇一块嬉戏，欢声笑语在这晶莹的白茫茫的世界里回荡，使人恍若置身于阿尔卑斯山冬季滑雪场的一角，暴风雪带来的一切烦恼也似乎杳无踪迹了。
主妇发愁
可对家庭主妇们来说，大雪带来的却是蔬菜市场上物价的飞涨。几乎一夜之间，同一小袋胡萝卜便从十四个比利时法郎涨到五十二个。人们冬季常吃的卷心菜的价格也猛增了三倍，从每棵二十法郎涨至六十二个法郎……人们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东西突然会涨了那么多。布鲁塞尔市园艺学校蔬菜种植专业的负责人说：在正常情况下，大雪对价格的影响本该晚些时候才能反映出来，因为菜农一般都有储存。胡萝卜的收获季节早已结束，卷心菜也从去年10月藏入冷库。但在一周的时间里，价格如此飞涨，显然有人借大风大雪搞投机发财。
随着价格的上涨，人们不得不改变一些习惯。家庭主妇在买菜时，更多地转向那些还可以问津的蔬菜，或者如一位妇女说的那样，“干脆少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