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必然王国基础上的自由王国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在必然王国基础上的自由王国
童大林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第四十八章中，有一段关于必然王国和自由王国的论述，摘录如下：
“事实上，自由王国只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才开始；因而按照事物的本性来说，它存在于真正物质生产领域的彼岸。象野蛮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了维持和再生产自己的生命，必须与自然进行斗争一样，文明人也必须这样做；而且在一切社会形态中，在一切可能的生产方式中，他都必须这样做。这个自然必然性的王国会随着人的发展而扩大，因为需要会扩大；但是，满足这种需要的生产力同时将会扩大。这个领域内的自由只能是：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但是不管怎样，这个领域始终是一个必然王国。在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真正的自由王国，就开始了。但是，这个自由王国只有建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
马克思这段光辉的论述，给我们很多的启发。
一、马克思在这里说，物质生产领域，始终是一个必然王国。以发展人类能力为目的的领域，就是真正的自由王国。
二、物质生产领域，即必然王国，是会随着人的发展而扩大——因为人的需要会扩大；满足这种需要的生产力同时也会扩大。我们说，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发展生产力。那么，怎样才能发展生产力呢？马克思在这里告诉我们：由于要满足随着人的发展而日益扩大的需要，生产力也就不断扩大。反过来说，生产力的发展，必然会促进人的发展和满足人的需要。这也就是说，发展生产力和满足人的需要是密切不可分的，是相辅相成的。在当前，我们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目标，就是逐步满足十亿人口的基本生活需要，消灭贫困。在本世纪末，实现“小康水平”——每人平均国民收入八百美元。因此，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扩大为实现这个目标所必需的生产力。我国经济发展战略，就是要建立在这一基点上。
三、物质生产领域，即必然王国，有没有自由呢？马克思在这里所回答的，实际上是指社会主义社会才能实现自由。因为，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才有条件以最适合他们的人类本性（消耗最小的力量）来进行生产；同时，也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联合起来的生产者，才能对经济活动进行合理的调节和控制，不让经济的运行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劳动者，从而避免资本主义社会所发生的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因此，我们可以说，资本主义所谓自由经济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它和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是一种内在的必然联系。社会主义经济领域内的自由的含义，是马克思上面所论述的内容——联合起来的生产者，自觉地运用客观规律来调节、控制经济活动；同时，以人类本性，即消耗最小的力量来进行生产。
四、以发展人类能力为目的的自由王国，只有在必然王国即物质生产领域的强大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光辉观点。
五、要发展人类能力，主要依靠人们从事科学（包括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进行文化艺术活动，并接受多种教育和训练，等等。要能这样做，如果不缩短进行物质生产的劳动时间就很难了。所以马克思说：“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反过来说，当人类能力——智慧和创造力提高了，物质生产就能以消耗最小的力量取得最大的经济效果。劳动生产率提高了，工作日就可以缩短了；从事物质生产的工作日缩短了，自由王国的领域当然也就会扩大了。
六、所谓自由王国，就是人类的能力极大发展了，人们就能自觉地依据和掌握客观规律来组织、调节和控制整个经济活动，丰富和美化社会生活和个人生活，使经济、社会和科学的发展协调起来。人类要发展本身的能力，则必须在实践（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中不断地学习，提高科学文化知识水平。恩格斯说过，“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
七、知识就是力量。人类的能力就是学习和运用知识的力量。我们要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如果缺少现代的自然科学知识和社会科学知识，那就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八、为此，我们首先必须建立和造就一支强大的知识劳动者大军。这支大军包括：（一）科学界、经济界、文学艺术界、教育界……等各方面的专家、学者；（二）知识化、专业化了的各级党、政、军干部；（三）知识化、专业化了的工人、农民和战士；……我们可以把这些脑力劳动者，以脑力劳动为主的劳动者，以及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结合起来的劳动者，等等，作为一个整体，称之为知识劳动者。正如在革命战争年代，我们有了一支非常强大的人民军队，才取得极其辉煌的胜利，在建设四个现代化的伟大斗争中，不但仍需要一支十分强大的人民军队，还需要一支具有高度的现代科学文化水平的知识劳动者大军以及从其中锻炼出来的各种各类的优秀人才。要在必然王国，即物质生产领域争取更多的自由，必须依靠这支知识劳动者大军。知识劳动者充分地发挥了他们的智慧和才能，自由王国也就繁荣兴盛了。
九、“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这个战略口号，不仅对当前社会主义各项事业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同时，从我们上面引述的马克思关于必然王国和自由王国的观点上来看，它还具有十分深远的理论意义。我们一切忠实于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人，就是要为一个有更多自由的必然王国和建立在这个必然王国基础上的繁荣的自由王国而战斗。
十、过去，我们对必然和自由的问题，都是从认识论来进行研究的。而我们这里所引述的马克思关于必然王国和自由王国的光辉观点，是他在《资本论》第三卷阐述剩余价值学说中提出的一个经济理论。因此，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加以探讨的新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