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物演活——访电影演员白穆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访问记

要把人物演活
——访电影演员白穆
杨乡
前不久，在风景秀丽的广州南湖，我遇见了上海电影制片厂老演员白穆同志。我们交谈起来了，话题是“演员要演人”。他说，“演人物，要选自己懂得的演，要找能牵动自己感情的演。”白穆在四十年代，是话剧舞台上较有名气的演员，他那时已经开始了电影生涯。他从影的第一部影片是《风月恩仇》，扮演一个潦倒的中年人。1950年上海解放以后，他正式进入电影界。在他从影的近四十年中，塑造了各种类型的人物形象：有《翠岗红旗》中的大地主，《南征北战》中的敌参谋长，《逆风千里》中的国民党军官，《大泽龙蛇》中的地主等。“不，我不是只演反派角色的。”白穆有些激动地说。是啊，说白穆只演反派角色，的确是不公允的。近几年，他就曾在《苦恼人的笑》中扮演老教授，《我们的小花猫》中扮演科学家……
无论在哪一部影片中，不论戏多、戏少，他所创造的人物几乎都能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关键是什么呢？
白穆的回答很简单，就是随时随地用心观察生活，用自己的眼睛对生活作出正确的理解和评价，不做公式化、概念化的表演。在拍摄《南征北战》时，他曾到山东战俘营深入生活，接触到王耀武、李奕匡等国民党的高级将领。白穆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感到这些人还是有才干的，并不是草包。所以他能把自己捕捉到的细节充实到人物的心理和神态之中，使这些反面人物也在银幕上活起来。
至于塑造正面人物，白穆反复强调人各有貌，不能千人一面。在《苦恼人的笑》中，他塑造了一个遭受“四人帮”人身侮辱的老教授形象。原剧本中，要让这位老教授面对造反派慷慨陈辞。台词多，镜头长，对一些争镜头的演员来说，这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而白穆却不然，他考虑的是如何真实地再现生活。他想：一个老知识分子，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陈说大段反抗的语言的。白穆说服了导演，删掉了教授的大段台词，仅通过捏断手中的肛表这一无声的抗议动作，表达出教授内心的反抗波澜。
“演员不能当傀儡，而应该在表演中加进一些自己的东西，把人物演活，演出性格来。”白穆的结束语，很发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