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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院的“死脑筋”改变了——记北京一个大杂院所受的抗美援朝教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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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1-05-01
第7版()
专栏:

  大杂院的“死脑筋”改变了
——记北京一个大杂院所受的抗美援朝教育
董谦
第四区后铁匠营十六号里的大杂院,就是北京许多大杂院的缩影。这个大杂院住有十二家人。共四十四口人,其中青壮老年三十人,少年儿童十四人。有木匠工人、行商、小贩、蹬三轮的,卖白薯的和丈地的。直到今年一月把一贯道坛主韩大志(伪保甲长,房东)捉起来后,这个大杂院人的思想才开始发生变化;特别是经过四月间抗美援朝的宣传,和妇女广播控诉大会以后,“抗美援朝”才真正进到这个大杂院。
取缔一贯道以前,住在这个大杂院的十二家人,就有三家、五口人是一贯道,其中有两人则是大小坛主。在这样复杂的政治情况下,“抗美援朝”一直是被隔在院门外的。而在院内经常听见的则是房东辱骂房客的声音,和“三期魔劫”“灾难大”的流言。特别从去年美国侵朝战争爆发以来,房东的气焰更盛,房子漏了不给修,电线坏了也不给修,收房钱的时候还要按零售价折实。去冬解放汉城后,曾有工作人员来到这大杂院进行宣传劝募。房东不借给地方开会,只有两家糊里糊涂地捐了一千元和两条手巾。西屋一贯道坛主张万青的女儿胡瑞孚,去年冬天在新生中学要求报名参加军事干部学校,也被她阻挡住了。她说:“抗什么美,援什么朝,现在是‘三期魔劫’、‘灾难大’,还是待在家里吧!”在这些邪气笼罩下,住在这个大杂院的三十个青壮老年男女,除工人、学生、街代表外,二年来没有一个人参加过一次群众性的会;就是那些已轰动全市的庆祝国庆节、庆祝汉城解放、庆祝“三八”节的游行示威,也没有惊动了这个偏僻的大杂院。
一月份政府取缔一贯道。伪保甲长韩大志被扣起来,张万青被罚了七十袋面;其他的居民鼓掌称快。抗美援朝爱国思想才慢慢传播到大杂院。
三月间,街代表陈运新从派出所开会回来,就在家里建立起妇女识字小组,本院参加的妇女有四个人。另外,还动员行商白恒斌订了一份人民日报,天天向大家读报。关心时事的积极分子已开始出现。但是还有大部分人不知道抗美援朝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像伪保甲长老婆,和张万青这两个人,对“抗美援朝”四个字简直听都不愿听。当她们的女儿谈起抗美援朝或唱起抗美援朝的歌子时,她们便感到烦恼地骂着:“美国打朝鲜,又不是打中国,中国为什么要去抗美援朝!”她们的女儿知道打不通她们的思想,就骂她们是“死脑筋!”“老封建!”思想斗争从家庭内部展开了。张万青心想:说一贯道好吧,反弄得倾家破产,说人民政府不好吧,把自己也宽大了。她逢人便说:“我信了十年一贯道,真是罪恶太大了!”可是对于为什么要抗美援朝还是不了然。四月初,她的女儿带她看了一次关于朝鲜战争的影片。当她看到美军的暴行、没娘孩子的惨状时,她第一次感动得流出同情的眼泪,引起对美帝国主义的仇恨心。二十号左右,妇女干部学校的学员到这大杂院宣传后,她又知道了日本鬼子的暴行;特别是在二十四日妇女的广播控诉中,那些日本鬼子到处轮奸妇女、豁开肠肚的兽行,更大大地激发了她的民族仇恨。她边哭边骂着:“真可恶,比狼虎豹还厉害,这还是人呀!”当天晚上,她就自动向街代表提出,要响应全国妇联主席蔡大姐的号召,订立家庭的爱国公约。她除立即捐出八双袜子外,决定以后每月还要捐出三千元。她说:“我要把过去每月初一、十五烧香的钱拿出来,捐给人民志愿军。”她一直要捐到把美国鬼子赶走为止。她不仅认识了“要是美国鬼子来了,家虽有财产万贯也难保!”的道理,而且,以她的女儿参加抗美援朝工作为光荣。她最近为了要参加“五一”大示威,睡下觉还让她女儿教歌子。她的十六岁的女儿,也敢于在她跟前又唱又跳了。她说:“现在我的‘死脑筋’变活了,家里也不再是你反对我,我反对你了,已真正变成一家人!”
经过妇女广播控诉大会以后,现在全院青壮老年三十人,除两人外,全部都卷进了这一运动。他(她)们自动要求参加“五一”大示威的已达十七人。祁太太怀着七个月的孕,经街坊几次劝说不要去,她还是非要去不行。留下的人也不是不愿意去,却都是被吃奶的孩子拖累住或是留下看门。祁家老太太已经六十二岁的人了,也自报要留在家里看四个小孩。
给志愿军捐献和订爱国公约的各有九家,占全院户数的四分之三。三轮车夫周友仁并提出要把五月三日一天的所得都捐献出来。王翠琴的十一岁的孩子,也要每天节省出四百元的点心费捐给人民志愿军。
后铁匠营十六号大杂院,不仅已在基本上达到“每一处每一人都受到抗美援朝教育”的要求,而且在家庭社会关系上也起了巨大的变化。伪保长老婆的亲侄女王翠琴、外甥女祁太太已“不认”她是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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