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一去又复返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自然保护区景物

白鹤一去又复返
谢联辉
自古以来，爱鹤、养鹤、写鹤的人很多。春秋卫国懿公好鹤以致国亡，北宋诗人林逋赏梅养鹤自娱，陈毅同志曾以雁鹤喻志，写下“为群荣雁奴，作伥耻鹤媒”的诗句。许多史料表明，鹤与我国文化、人们生活紧密关连，被誉为“文化鸟”。
最近，我对鹤作了点考察，发现史料中描写的鹤或以其比喻的事，无不渊源于对鹤的生态、习性的观察。《诗经·小雅·鹤鸣》中的“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既点出了鹤涉行于沼地的栖息环境，又描绘了穿入胸骨内盘曲多圈的气管发出的宏亮鸣声。《东周列国志》载的浮邱伯相鹤经，对鹤描写得更为详尽：“体尚洁，故其色白。声闻天，故其头赤。食于水，故其喙长。栖于陆，故其足高。翔于云，故毛丰而肉疏。大喉以吐，修颈以纳新，故寿不可量。行必依洲渚，止不集林木，盖羽族之宗长”。难怪佛家把“鹤林”喻为佛入灭的处所，道家把鹤视为骐骥，皇家在宫廷建苑囿养鹤，文人则以鹤喻志、喻事、喻物。
然而，随着经济的开发，环境的污染，生存了四千万年的鹤濒于灭绝。人们视为吉祥、优雅、健美的白鹤，据国际鹤类基金会前段时间统计，仅存三百多只，被列为稀有濒危种。奇怪的是，近几年来鄱阳湖传来惊人的消息：1983年发现白鹤四百零九只，1984年又发现八百四十只。国际鹤类基金会主席阿其博亲自来我国考察。他于1985年1月12日在鄱阳湖候鸟保护区，一次就发现白鹤一千三百五十只。用阿其博的话来说，这是世界上仅存的一大群白鹤，其价值不亚于中国的长城。
2月12日，我在鄱阳湖候鸟保护区采访时也观看了鹤，虽然比阿其博正好晚一个月，据保护区同志说，看到的场面却壮观得多。粉红色长腿的白鹤，林立数里，在阳光下犹如木质淡红的娑罗树杆顶着洁白的树冠，密集成一条奇特的林带。我们用望远镜点数白鹤，仅大湖池一地，就有白鹤一千四百八十二只，如果加上白头鹤、白枕鹤一千多只，这里真可称为鹤的乐园。
我同负责这个保护区工作的章斯敏在湖边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谈到适宜于鹤类冬季生活的湖区环境，谈到省政府及各级政府为保护候鸟近几年来所做的工作，也谈到今后候鸟保护区的建设。他们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信心，也为工作遇到的麻烦而苦恼。候鸟主要集结的湖区两个渔场，屡次向保护区无理提出索取几千元、数万元的珍禽“伙食费”、“买路钱”，并采取挖深沟放湖水赶候鸟的恶劣手段相要挟。为了不被“抓钱”单位肢解保护区，我们呼吁有关部门和地方政府采取措施，制止类似破坏候鸟生态环境的犯罪行为，让这个引起世界注目的候鸟保护区真正发挥保护鹤类的作用。（附图片）
鄱阳湖候鸟保护区的白鹤 李新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