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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大瑶山——记奋战在全国重点工程衡广复线大瑶山隧道的人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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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5-09-23
第2版()
专栏:

震撼大瑶山
——记奋战在全国重点工程衡广复线大瑶山隧道的人们
新华社记者 杨春南 陈江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我们在衡广复线大瑶山隧道工地采访,深深感到:战斗在这里的一万多名铁路建设者,有一种为实现远大目标一往无前、奋斗不息的精神。他们以气吞山河的气概,在短短的五年时间里,打通了八条隧道,架起了七座桥梁。其中,我国目前最长的大瑶山铁路双线隧道挖成了一万一千二百多米……
不可动摇的人生支点
去年,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曾到大瑶山看了看,但没有再回来。“我就是在上海卖大碗茶也不到这山沟里来。”另一位来实习的大学生这样说。
大瑶山的生活是艰苦的。修铁路、打隧道,长年累月在大山沟里转,许多人望而生畏。在山沟和城市、艰苦和安逸、祖国和自我之间,大瑶山的建设者们,尤其是那些身怀一技之长的工程技术人员,在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表现了感人的奉献和牺牲精神。
三次放弃到城市工作生活机会的工程师王安龙,是贵州水族农民的儿子。七年前,他从西南交通大学毕业后来到大瑶山。不久,他的一位亲戚又为他在遵义市的一个机关里找好了一个位置。王安龙谢绝了,一头扎进了艰苦的前期准备工作。又有一个机会,局里要留他在洛阳市工作,他仍然没有动心。三年前的一天,他在隧道检查工作时,为了保护一位工人的安全,被石头砸断了五根肋骨,昏迷了一个星期,后来住院治疗,伤未痊愈,他又投入了工地沸腾的生活。1983年底,王安龙被提拔为大瑶山隧道出口主管工程师,来参观的国内外专家学者感到惊讶了,因为主持如此浩大工程的竟是一位年轻人!只有他周围的人们才知道王安龙承担这项重任付出了多少心血:1984年整整一年,他白天没有休息过一天,晚上也常常工作到深夜。从1982年到现在,他没有请过探亲假,积累的假期已达四个多月。有人对他屡次放弃回城机会感到费解,王安龙说:“我怎么不想到大城市生活工作呢?可这里更需要我啊!再说,你走他也走,谁来修铁路打通大瑶山呢?!”
在大瑶山,象王安龙这样的人何止一个!桥梁工程师郑秀芝,二十多年来,参加修建的铁路桥梁二十多座,还远渡重洋参加过援建坦赞铁路,积累了丰富的施工和生产管理经验。近几年,不少单位乘“人才流动”的浪潮,瞄准他两地分居等问题,提出种种优惠条件想把他挖走,他一一拒绝了。听他怎么说:“我是共产党员,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叫全队三百八十多位同志失望!”
被艰苦吓倒的毕竟是少数,但一批又一批被宏伟的工程吸引来的大学毕业生们,的确真正表现了八十年代年轻人的令人振奋、给人以希望的精神风貌。1982年毕业于长沙铁道学院的张荣义和张宁川,受到了这里的人们广泛的称赞。张荣义大胆对大瑶山竖井工程原设计不合理部分进行更改设计,奋战五个月,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画出了一百二十多张图纸,为国家节约了三十五万元的投资。张宁川是一个小小的发明家,使很多工人在工作中碰到的种种头痛问题变得简单化,工人都说他“真有两下!”现在他们一个是主管工程师,一个是副队长兼机械工程师,去年都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张宁川还被铁道部授予“全国铁路新长征突击手”称号。
生死关头的英雄气概
在大瑶山,最使我们感动的莫过于建设者们在生死关头所表现的对祖国的赤诚,以及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气概了。
今年4月19日清晨,大瑶山隧道班古坳竖井工地的广播打破了山野的寂静,把人们从梦中惊醒:井下黄泥水突涌,水泵失灵,水位猛涨……人们都聚集到了井口。
灾情是严重的:涌水量达每小时二百个立方,涌水的含沙量为五比一。六台水泵因为泥沙沉淀运转越来越困难,排水量越来越小,水管到处喷水。辛辛苦苦打了三年的竖井连同井下价值几百万元从国外引进的设备眼看就要被地下水吞噬……
人人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下到四百多米深的井下意味着什么。然而,一支经过挑选的由七十多人组成的井下抢险队即刻组成了。
一个年纪轻、矮小瘦弱的青年想偷偷溜进下井的罐笼,被队长推了出来;一位因工伤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的工人硬是挤了进去……沉寂的井上井下沸腾了:水泥、沙袋、木料从井场周围源源不断送进了罐笼,运到了井下。在泥浆翻涌的、越来越深的水中,大家扛着一两百斤的水泥沙袋艰难地趟着,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有的眼镜掉了,摸着走……
浑浊的泥浆水拚命地从刚砌的储水墙的缝隙中冲出,朝车场涌去,把人们挤到了配电房、水泵房洞口的第二道防线。
六台水泵抢修无效,一台也抽不上水了,严峻的时刻已经到来:只要黄泥水淹进水泵房,淹进配电室,淹到那些六千伏的高压电机、电器上,悲剧立刻就会发生,七十多个人即刻就会丧命,空气紧张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九点五十分,突然断电,井下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接着信号失灵,电话不通,报话机因为流水声太大也听不清楚。井上井下失去了联系,在这紧急关头,没有慌乱,没有叫喊,没有哭泣,没有逃生。七十多个人凭着三十多只电筒光亮仍在不懈地进行着抢险工作。
泥浆水冲垮了人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冲进了配电室、水泵房。整个井下的水已有一米多深,奋战了两个多小时的七十多个勇士,一个个浑身湿透、沾满泥浆、筋疲力竭,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浑身打着寒颤……当信号恢复,绞车又能启动,最后一批干部安全地从井下上来,走出罐笼时,人们却激动得哭了……
为了祖国的铁路事业
是什么力量使大瑶山建设者们不怕苦,不畏死?他们的答复是:要为祖国的铁路事业贡献自己的一切!
戴根法是一位年逾古稀的高级工程师,大家亲切地称他
“老戴工”。他1939年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结束了三十多年的单身生活,回到了贵阳市的家中。就在这时,党中央、国务院决定修建衡广复线,消息传来,他说服了家人,以年近七十的高龄,千里迢迢来到了山高谷深的大瑶山。
“为了打通大瑶山,老戴工真是把老命都拚上了。”人们这样说他是客观的。几年来,在极度艰苦的生活和工作条件下,他翻译了三十多万字的外文资料,核对修改了关于引进设备的几百万字的技术资料,辅导青年技术人员翻译了近百万字的外文资料,他支持的引进设备培训班,把一批又一批刚刚丢下风钻风镐的工人,训练成为掌握了八十年代施工设备和技术的我国新一代隧道工人,输送到大瑶山工地,甚至全国各地。
被人称为大瑶山的王铁人的王顺章,是隧道出口工区一分队喷锚班长、共产党员,每次爆破之后,他总是头一个冒着呛人的硝烟冲进去,顶着四十多度的高温清理松动的危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说他:“这是慢性自杀!”他回答:“我是共产党员,就是死在这个岗位上也值得!”
大瑶山出口工区衬砌台车司机陈基庭,为增加台车作业循环次数,每天都提前三、四个小时上班做好大量准备工作。有人说他太傻,他回答:“只要能早日打通大瑶山,傻就傻吧。”
隧道一处一队队长、优秀共产党员龚贤礼,从四百多米深的竖井动工到竖井建成,几乎每天都在井下工作十多个小时,潮湿的环境、长时间抱着风钻站立不住,使他多次四肢麻木,晕倒在井下,送进医院,但是不久他又照样奋战在井下,人们称他是“累不垮的金刚!”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不胜枚举。一桩桩、一件件,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瑶山人如此不怕苦,不怕死,如此忘我地工作;为什么隧道工程进展关系着那么多人的欢乐和苦恼,为什么不论在白天还是在黑夜,每一次局部贯通都能吸引那么多工人、工程技术人员、干部,以及无法劝阻的家属都穿上胶鞋,戴上安全帽,跑进洞去,燃放鞭炮,流下快乐的泪水。明白了为什么在这里能够创造一个又一个赶超国外隧道施工的新纪录,使我国打长大隧道的能力跨入了世界先进行列。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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