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的伟大战友——高尔基——高尔基逝世十五周年纪念为苏联《真理报》而写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中国人民的伟大战友——高尔基
——高尔基逝世十五周年纪念为苏联《真理报》而写
　　曹靖华
一
高尔基，这位远见的思想家，卓越的艺术家，为人类解放事业而奋斗一生的伟大战士，五十年前就深切地关怀着中国革命运动。他在一九○○年七月给柴霍甫的信中就说：
“到中国去的念头把我征服了。我非常想到中国去！好久以来，都没有像这样强烈的愿望过什么事。”
当时正是义和团起义以及八国联军侵入中国，是社会斗争与反帝斗争极尖锐的时期。“革命的海燕”，渴望着到中国革命风暴里来，他对中国革命的同情，是很显然的了。
稍后，到一九一二年十月，高尔基给孙中山先生的信中更明确而热诚地表示了对中国革命的期望，对侵略者，连沙皇俄国的侵略者也在内，对他们的痛恶与掊击，并且预见了四十年后在两国人民的英明伟大领袖——斯大林与毛主席的领导下，实现了两国人民真正亲如兄弟，爱如同志的局面。那信上说：
“我，俄国人，正同你一样，都为了那些理想的胜利而斗争：不管这理想在什么地方胜利，我和你都为这胜利而感到幸福……我们在精神上是弟兄，在志向上是同志，可是我国政府和它的奴才们，却要使俄国人民站到仇视中国人民的立场上去。我们社会主义者们，真正相信全世界都可以，而且一定可以弟兄般的生活着的人们，我们难道应该允许那些贪婪和愚妄的人们，助长种族仇恨的发展，让它成为社会主义道路上的一堵阴暗而坚固的墙壁吗？相反的，我们要尽一切努力，去打击我们的一切敌人，全世界优秀人类的敌人所有恶毒的企图，这些敌人准备息灭日光以便更顺利地去做他们黑暗贪婪的勾当——在世界上散布民族仇恨的种子，压迫人民。”
四十年后的今日，站起来了的伟大的中国人民，重读这一件珍贵的历史文献，是感到何等的亲切！四十年前高尔基的理想，在两国人民伟大领袖的领导下，中苏两大民族不但亲如兄弟、同志，互相扶持，携手建造人类最幸福的社会，而且更坚决地打击那“全世界优秀人类的敌人所有恶毒的企图”，消灭那些“准备息灭日光”的最野蛮的美国法西斯强盗。
一九三二年高尔基致阿姆斯特丹反战大会代表们的未发表的演讲词中，对日本强盗的侵略中国，更表示了无比的愤慨：
“………资本家的最恭顺的奴仆们，接连好几个月地讨论着欧洲必须裁军的问题，而你们都知道，当他们正在高谈阔论的时候，日本资本家却公开地和毫不受处分地抢掠了中国，侵占了满洲，杀戮了并且继续杀戮着千万的无辜人民。在上海，无数的具有全人类意义的文化宝藏被毁灭了。”
高尔基不但对帝国主义强盗的屠杀中国人民，毁灭中国文化，掠夺中国财富，给以猛烈的打击，而且对中国人民的胜利表示了无限振奋，对斗争中的中国人民给了莫大的鼓舞。一九三四年九月三日《真理报》上发表的《致中国革命作家》中说：
“中国同志们！我以苏维埃作家的名义祝贺你们的新胜利，并且坚信你们将打倒敌人，获得最后的胜利，谨向贵国无产阶级的英勇精神致敬！……向中国同志敬致热烈的布尔什维克的慰问！”
这位大声疾呼，坚决反对帝国主义强盗侵略中国，深切关怀并鼓舞中国人民解放运动的中国人民的伟大战友，在十五年前的今日，在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是不能不感到万分沉痛的。在当时，上海中国文艺界协会，由鲁迅先生领衔，拍电报到莫斯科说：“苏联和全世界的伟大作家高尔基的逝世，对于我们，是一个最重大的打击。”这是代表了全中国人民对他的战友的沉痛的哀悼。
二
今年五月号的《人民文学》杂志上，我写了一篇《谈苏联文学》，有一段说：
“十月革命引导中国革命，获得了伟大胜利，在十月革命世界性的基础上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上产生出来的苏联文学，对中国文学及中国革命影响的深刻与宽广，为世界任何国家的文学所不及……苏联文学不但影响了中国一代青年的思想，而且也影响了一代青年的革命行动。广大青年，最初读了苏联文学作品，受了启发、鼓舞，投入革命行列，参加了革命的实际斗争。”
苏联文学对中国读者影响最大的，则莫如高尔基的作品。郭沫若先生在《中苏文化之交流》一文中说：“高尔基对中国作家的影响，迳直是超文学的。他被中国作家们崇敬。爱慕、追随；他的生活被赋与了神性，他的作品被视为了“圣经”，尤其是他的文学论，对中国的影响是决不亚于在苏联本国。文艺工作者的生活态度和创作过程，普遍而深切地受着了指示。我们借此不仅可以知道应该如何去创作或创作些什么，而且还学习了应该如何生活或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高尔基在我们文艺工作者的精神上所占的地位，在中国长远的文艺史上，似乎还找不出一个人可以和他匹敌。”
这里毫没有言之过甚的地方。高尔基的确成了中国妇孺皆知的名字。他的作品，中国各阶层的人都在传诵着他的剧本，尤其是《夜店》，中国各大城市在演出着，根据他的作品所制的电影，如：《我的童年》，《我的大学》，《在人间》，《母亲》……成了中国广大的电影观众最熟悉而且最爱的片子。这些都成了新中国人民文化生活的不可分的一部分。他的作品，几乎全部都译成了中文，有好多作品，往往有四五个中译本。而他的《夜店》就有十个译本，其中有一个是改编的。这是半世纪以来，中国文坛上所没有的例子。
去年十月新华书店出版了一本小书“高尔基——社会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卷末附有“高尔基作品中译目录”，据这一个不完全的统计：（一）短篇小说集十四种；（二）短篇单本十三种；（三）中篇及长篇二十九种；（四）剧本二十种；（五）回忆及传记五种；（六）文学论文十二种；（七）社会论文集四种；（八）选集十二种；（九）高尔基传记十一种；（十）研究高尔基的著作七种。
这是一个极不完全的统计，遗漏之处，恐不在少。其中包括了一书数译的译本。至历来散见于各地报纸、杂志以及收入其他作家集内而未单行者，均未列入。根据这个调查，共有一百二十七种。如果加上所遗漏的以及去年十月到现在新出版的，其总数恐怕不下一百五十种。世界作家，在中国如此风行的没有第二人。这就是郭沫若先生所说的“无与匹敌”了。鲁迅先生在十六年前，在《俄罗斯童话》序文里就说：“高尔基这人和作品，在中国已为大家所知道，不必多说了。”
中国作家对高尔基的评价之高，也是任何外国作家所不及。鲁迅先生在致友人书中说：“至于高尔基，那是伟大的，我看无人可比。”（《鲁迅书简》八二四页）。
茅盾先生在《高尔基和中国文学》一文中说：“青年的中国的新文艺，从高尔基那里得到许多宝贵的指导。“五四”以来，我们的新文艺工作者在实践中曾经遇到好些问题，而这些问题都可以在高尔基的作品中找到解答。“五四”以来，中国新文艺的道路是现实主义的道路，构成中国现实主义文艺的因素不只一个，俄国文学的优秀的传统以及欧洲古典文学的影响，都是应当算进去的；但是高尔基的影响无疑的应当视为最直接而且最大。“五四”以来，曾经有好多位外国的作家，成为我们注意的对象，但是经过三十年之久，唯有高尔基今天依然是新文艺工作者最高的典范，而且以后也会仍然是的；单就这一点来看，也可以知道高尔基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思想家和中国新文艺的关系是如何密切了。至于中国进步的作家呢，则不但从高尔基的作品里接受了战斗的精神，也学习了如何爱与憎，爱什么，憎恨什么；更从高尔基的一生事业中知道了一个作家如果希望不脱离群众，便应当怎样生活。”
瞿秋白烈士在《海上述林》高尔基作品译后记的结语说：“……高尔基的书却不是安慰我们的书，这是惊醒我们的书，这样的书要‘教会我们明天怎样去生活。’”
郭沫若先生说高尔基对中国的影响，迳直是“超文学的”。这绝非夸张，而是事实。他的作品，他的精神，他的号召，同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一样，数十年来，武装了中国人民，在毛泽东旗帜下，驱逐了盘据百余年的帝国主义，摧毁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使中国人民获得了解放。他还在武装着中国人民，在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及新中国建设上，将获得更辉煌的胜利。
“我们在精神上是弟兄，在志向上是同志，”高尔基的四十年前对中俄两大民族的热望，在英明的斯大林与毛主席的政策下，完全实现了。具有高度思想武装的中苏两大民族，在高尔基的精神基础上，精诚无间的团结成一体了。这是拱卫世界和平的无敌的力量，中苏两大民族——七万万刚勇的警卫世界和平的卫士，永远牢记着高尔基的战斗的号召！
“如果敌人不投降，那就消灭他！”（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