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封文教界思想情况看《武训传》讨论的重要性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从开封文教界思想情况看《武训传》讨论的重要性
本报特约记者　刘国明
电影《武训传》上集是五月二日开始在开封上演的，一共演了十一场，估计至少有一万五千人看过它。那时河南省初等教育会议正在开封举行，省文教厅还特别请各专区、市、县一百多个代表看了一次，开封市师资训练班全体学员也经市文教局批准集体看了一次。另外，“五四”那天有些机关还特别请本单位的青年团员看了一次。那时，《文艺报》上早已发表了批评文章；但这些“观众”在看了影片之后，并未认真进行讨论和批评；省文教厅和市文教局虽然已经知道《武训传》受到了批评，但也并未在组织看《武训传》时候把批评意见加以传达介绍。
这时，开封市一般人，连不少从事思想教育工作的共产党员在内，对《武训传》的批评是不大关心的；这是思想战线上严重的迟钝和无原则性现象。《武训精神》在开封的影响并不是不严重的。解放之前，一九四七年元月，开封曾正式成立过“河南武训教育协会”，还画了两套大型的“武训画传”长期展览，办了两个武训小学，在报纸上发表过不少文章。直到解放初期，还有人想在一个市立小学门口挂上“武训小学”的招牌。以前“武训教育学会”的主要发起人、理事等，一部已投入新民主主义的教育岗位和其他岗位上工作，其中有些并未改变或并未完全改变对武训的看法。至于“武训精神”对一般知识分子的影响，也还是不能忽视的。
五月二十日人民日报“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的社论和党的生活栏“共产党员应当参加关于《武训传》的批判”的号召，引起了中共开封市委和开封文化教育界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在中共开封市委指示下，市文教局花了差不多两星期的时间，收集“武训思想”在开封的影响和有关武训的活动的材料，同时布置全市小学教职员学习。六月三日，市文教局长冯纪汉根据所收集的材料，结合具体情况，对全市小学教职员作了一次启发报告；接着就在市文教局学委会统一领导下展开讨论学习。开封市小学教职员共九百多人，其中在解放后新从学校毕业或曾参加过短期学习的不过四分之一，其余都是旧知识分子。学习中因为领导上掌握了启发自由讨论的精神，所以参加学习的人都还能把真实的思想摆出来。在第一周的学习中，根据汇报，绝大多数教职员（约四分之三）对于人民日报社论和批评武训的论点表示不同意或不完全同意。文教局学委会了解到的不同意见有三十六种之多；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类型：一、认为武训行乞兴学三十年如一日，虽然买地放账，但他自己并未享受，这种“艰苦精神”、“利他主义”在清末看来，不能算坏，不能认为一无可取。二、武训是贫农出身，一点教育未受过，为兴学受了一生折磨，虽然他所办的学校是为地主服务的教育，但那是他受历史条件的限制，没办法的事，今天不惟不同情他的处境，反而大张旗鼓地向他进攻，未免太残酷、太苛刻。三、武训兴办义学，无论如何总是让农民学到了些文化；今天地主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如果不是在地主家庭帮助下学到了点文化，今天能参加革命工作，对革命尽点贡献么？四、如果说武训因未参加太平军和捻军而受责备，那末今天很多知识分子都是到解放后才参加工作，开封解放前外面有解放区，市内有地下党，但很多知识分子都未参加革命岂不应受更苛刻的责备么！？五、武训行乞兴学虽然客观上发生了维持封建统治的作用，但其主观愿望是好的，是为了劳动人民翻身的，不应对他这种善良愿望一笔抹杀。总括这些人的看法，无非是把主观动机和客观效果对立起来，把一般人没有参加革命斗争和被赞颂为“千古伟大人物”的武训竟反对当时革命斗争的两种情况混淆起来，把教育看成了孤立的。从这种严重的思想混乱情况看来，市文教局布置的学习期限二十天要基本解决问题是不容易的。
和各小学的讨论同时，开封市各中等学校教职员也在文教工会领导下开始讨论。中共河南省委报告员、省政府主席吴芝圃同志在本月初先后对全省文化工作会议全体代表和开封市中等学校全体教职员及文教机关干部作了两次展开批判《武训传》的报告。但因为领导不够集中有力，所以在中等学校中开展得比较迟缓。
河南日报在开展《武训传》的批判上，最初火力也不够强。个别同志最初有一种思想，以为批评下面发生工作错误的稿件，如果积压一天，工作就会遭受一天的损失，所以必须早发；而批判《武训传》的稿则晚发一点无妨。这说明了有些人对思想斗争的严重性体会十分不够。河南日报从发表五月二十日人民日报社论和党的生活两文以后，迄今收到关于讨论《武训传》的稿子已有四五十篇。来稿表现的思想可分三种类型：一、完全同意对武训的批判，并联系自己思想进行检查批判的，这是少数；二、表面同意对武训的批判，但思想上并未解决问题的，这类数目较多；三、持反对意见的，只有一篇。在第二类型思想中有以下几种情况：１、在批判武训的时候把岳飞、屈原和武训拉到一起，并且认为他们都是封建统治者的帮凶，这是“左”的一套；２、个别更“左”的意见认为如果不是武训在文化上给满清帮凶，太平天国和捻军就可以胜利；３、以为武训只是一个偶然的变态，因而批评武训也只是当作变态来批评，而不是从整个封建奴化思想上来批评，这可以说是“右”的观点。报纸上的讨论正逐渐展开，读者要求展开讨论的来信也在增加着。
河南省和开封市文联十二日也召开了一个文艺界的座谈会，讨论在文艺界展开批判《武训传》的问题。省文联决定给各专区文联和市文联发出讨论通知，并介绍开封市的讨论经验；开封市文联和市文教局准备搜集过去开封有关武训的活动的各种资料，开一小规模展览会，以帮助文化教育界深刻认识这个问题。
从教育界、文艺界及报纸来稿所反映的思想情况看来，展开《武训传》的讨论，肃清反动的“武训精神”的影响，在目前乃是一个十分严重、十分艰巨的斗争。河南省和开封市文联、开封市文教局、河南日报社在组织这一讨论时，最初都想着：因人民日报已发表了不少批评文章，讨论可能形成一面倒，展不开。但事实证明：“武训精神”在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或这两个阶级及地主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中，是有一定程度的基础的。这个讨论是可以深入展开，而且必须深入展开的。应该通过这个讨论，把侵入到新民主主义文化教育部门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进一步加以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