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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话英雄——宝钢人剪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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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5-11-28
第2版()
专栏:

金戈铁马话英雄
——宝钢人剪影
周建闽
东海之滨,长江口上,一座现代化钢城矗立!
漫步厂区,望着那纵横的管道,高大的厂房;那高耸入云的烟囱,恐龙般巨大的高炉;那布满荧光屏、红绿灯,犹如繁星闪烁的中央控制室,人们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
江水无言。只有高翔的江鸥知道:七年前,一支六万多人的建设大军开到这里安营扎寨。二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宝钢建设者用辛勤的汗水和闪光的智慧,把现代化科学技术牢牢地焊接在中国的海岸上。他们中涌现出无数创前人未创之功、建后人惊叹之业的英雄人物。
主人翁的胆识
1978年暮春。日本八幡市公园春花怒放,游人如织。
这天是休息日,日商邀请我方代表逛公园。可我方主谈代表、后来担任宝钢指挥部副总工程师的王复明却没有一点玩的心思。
由于宝钢是建在长江三角洲的软土层上,日商在谈判前提出要加大钢管桩的密度,并拿出了根据试桩情况按弹性状态计算出结果的报告。这意味着宝钢将多埋入地下几千万元。
几千万!这对我们这个百废待兴、锱铢必较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有着三十多年土建设计经验、啃过鞍钢、攀钢等六个钢铁厂土建设计“骨头”的王复明激动了。为国家负责的念头使他不惜个人担些风险。他深入建设现场收集有关地层情况的数据,又扎进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国内外有关资料。最后核算出日方的计算公式依据不足,是保守的弹性状态计算法。王复明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提出了塑性状态计算公式,用此计算,一期工程钢管桩用量将减少六千多根。
八幡谈判一开始,双方争论激烈。为了更有力地证实自己的观点,每晚谈判结束后,王复明回到宾馆便又埋头于资料和演算中。他窗口的灯光常常伴着繁星直到朝霞破晓。
十五天的谈判,以日方承认王复明的计算法而告结束。王复明为国家节约了一笔巨款,可自己眼圈都熬黑了。事后,日方技术人员半开玩笑地说:“王先生成了中国国宝——大熊猫啦。”
“摩托经理”
红色的“幸福250”奔驰在月浦、吴淞一带的阡陌小径上。路边的农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并不年轻的骑手。他就是人称“摩托经理”的十九冶特种公司经理王茂松。
1978年,王茂松带着他几经征战的机械化“部队”来到宝钢。首先接下的任务是给整个厂区回填近一米厚的土。这任务放在别的地方不算难,可上海滩寸金之地,一马平川,上哪儿去找这百万方土?有关部门设想用船从江浙一带运来。可光是运费一立方土就得十几元,“豆腐也成了肉价钱”,还耽误时间。
王茂松的眉头皱紧了。他骑着摩托在附近农村里转。蓦地,一座小土坡映入他的眼帘,过去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原来宝山一带河汊多是人工挖出来的,挖出的土堆在田里成了土坡。把这些土搬走既解决了回填土的问题,又帮农民平整了土地,一举两得。王茂松找到生产队长,果然一拍即合。
说干就干,第二天王茂松就调集他的车队来挖土。附近的土坡搬光了,王茂松又想出帮农民挖水塘、修水利的点子。他带着他的车队跑遍了宝山、嘉定的农村,解决了宝钢回填土的难题,为国家省下大量投资。
摩托车在飞驰,王茂松又在为新的事业而奔忙……
“猛张飞”加“智多星”
徐师傅干活赛过“猛张飞”。十三冶的人提起徐明亮莫不交口称赞。谁不知道当年来宝钢时,为建工房,徐明亮一个人为十个砌砖的小伙子当杂工的事。那时他平均每天要运二十多袋水泥,筛两吨多黄砂,拌六百多桶砂浆,少说也有十几吨重,他硬是一人顶下来了。
可熟悉徐明亮的人却不叫他“猛张飞”,他们送他一个绰号:“智多星”。是的,老徐自己常说:“干四化光出力还不行,得努力学习,创新”。早在太原时,他就以善于革新而闻名工地。来宝钢后,他更是注意搞革新。
1980年夏天,在烧结厂工地铺设排水管道时,按传统工艺下管道,一天只能铺十几根。徐明亮想:这样干非延误工期不可。他琢磨了几天后,运用三角等分法研制出了“水平锤针定中仪”。用这种仪器测中心线既简便,又准确,提高工效两倍多。使这项工程完成得又快又好。
1983年,在安装烧结厂粉碎机除尘管道时,由于设计上有失误,已安好的管道与厂房结构相碰。经过谈判,日方画了个示意图,委托徐明亮班处理。在没有具体几何尺寸的情况下,徐明亮又运用他的三角等分法逐一实测、计算。在八百毫米粗,不到二十米长的管道上采用了五个不同角度的弯头。仅用了五个工日就完成了原预算一百三十个工日的任务,为国家节约外汇近六千美元。在场观察的日方代表伸出拇指赞叹说:“徐先生,你这种干法在日本可以获专利,应拿头等工资”。
“猛张飞”加“智多星”,这是八十年代工人阶级的素质,徐明亮就是宝钢千千万万这样的工人中的一员。
工程师的责任感
1981年元旦刚过,一条消息传来:冶金部质量检查组发现宝钢新建的干熄焦工程钢结构的H钢与连接板之间的摩擦系数没有达到标准,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
消息惊动了五冶的上上下下。因为这不仅关系着工程的进度,而且关系着五冶的声誉。人们的眼睛注视着曾因出色地完成焦炉配煤槽工程而被誉为“工地灵芝草”的工程师丁世昌。
丁世昌却异常冷静。作为工程的主要技术负责人,他深信从施工工艺上讲是没问题的。为了确实查明问题,数九天,他和工人们一起爬上二十多米高的钢架,仔细地分析、检查每一处连接口。毛病很快找到了:是进口的连接板本身有问题。可当时干熄焦钢结构已经安装了二十五米,要是全部拆掉重来,不仅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而且会影响工期;如果不拆,那又会影响工程的质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怎么办?有人主张“踢皮球”,反正问题不是出在我这里,推掉就算了。丁世昌却不这么想。他认为与其花时间“踢皮球”,不如从技术上找出路,尽量减少损失。
他和工人们一起找来各种钢板,把工棚当做实验室,在里面做起了试验:有的洒上水,让它生锈;有的浇上醋,让它发生化学反应;有的用砂轮打,增加它的摩擦系数……,可这些方法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睡了。丁世昌还在工作。突然,他的视线被一页资料吸引:上面介绍用高压气喷砂的办法除锈。有如电光石火一般,一下子勾起了他的灵感:喷砂能除锈,也应该能加大物体表面摩擦系数!
第二天一早,他兴冲冲地赶到队里。果然,经过喷砂处理后的连接板达到了设计要求。国家的财产保住了,工期保证了,丁世昌的脸上绽开笑容,这是主人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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