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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员的责任——记吉林省九台县共产党员郑长录扶贫的事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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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5-11-29
第4版()
专栏:

共产党员的责任
——记吉林省九台县共产党员郑长录扶贫的事迹
本报记者 李安达
今年3月,在吉林省九台县西营城镇街口一个大院的门前,挂出一块醒目的牌子:“西营城镇扶优扶贫扶残服务中心”。一位身穿旧军大衣的中年农民端详着这块崭新的牌子,禁不住两行热泪滚上面颊。他就是这个“中心”的经理、共产党员郑长录。他激动,是因为他所执著追求的事业又展现出了一个新的前景。为着这个事业,他经历了多少坎坷,饱尝了多少辛酸!
1973年3月,郑长录就要从部队复员了。在部队四年多时间,他一直在电源室搞通讯配电,是个技术兵。不少亲朋好友劝他:“你有技术,还是走走门子留城工作吧。”当时农村的困苦,郑长录是深有体会的。但他离不开养育他的家乡这块土地,更离不开待他情深义重的父老乡亲。他决心和乡亲们一块奋斗,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在留城工作还是回乡劳动的抉择中,郑长录毅然选择了后者。复员回来的当天,他就到公社落下了户口。
郑长录的理想是美好的,但道路却艰难曲折。回乡劳动后,他跟社员一起,苦没少吃,活没少干,汗没少流,但年底分配,口粮只够吃多半年,不少社员挣不够口粮款。郑长录想,全队二百多号人,都围着九百来亩地转,只得大家受穷,为什么多余劳力不能去开辟新的生产门路,增加社员收入?他决心自己去闯一闯。但在那“左”的思想占统治地位的年代,他这条路哪里走得通!?他养鸡,做豆腐,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他做酒卖,酒坛被贴上了封条;他领头为生产队办了个副业厂,不是遇到刁难,就是遭到中伤。但他坚信自己的道路没有错,决不能放弃奋斗和追求。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到了农村,富民政策给郑长录带来了希望。1981年,他求亲告友,跟本村农民崔占国筹集了一笔款,置办了一套冰棍机,到邻近的城子街乡办起了一个冰棍厂。1982年5月,冰棍厂正式生产,到第二年5月,盈利一万四千多元。两人对半分,一人得七千多元。
消息传开,一些人说:“长录这回算先富起来了,把钱存进银行,利息也够吃够花的了。”
确实,郑长录在外搞工副业,妻子在家劳动,收入不少,算得上“小康之家”了。但是,他想的不是经营个人的“安乐窝”,而是要帮助乡亲们摆脱贫困。
农民马忠范家缺柴少粮,他送去一千二百斤粮食,外加一车柴禾。
曾兆海承包的地旱了,没水浇,他掏钱帮助打了口井。
孤寡老人刘贵同生活困难,他经常给送吃的。一次老人不小心摔折了腿,郑长录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疗费当然由郑长录付。
郑长录为乡亲们排忧解难,也招来一些闲言碎语。有的说他是挣了两个钱就好“显巴”,有的说他是想扬名。妻子听了很生气,说他多管闲事,出钱买气受。郑长录耐心地开导妻子说:“孩子他妈,咱可千万不能让几句闲话就说蔫了。过去咱们困难时,乡亲们是怎样帮助咱们的?今天咱们富裕了,怎能忘记仍在受穷的乡亲?”
是的,郑长录对那难忘的往事始终牢记在心。郑长录老家在山东禹城。在那艰苦的1960年,父母用两个包袱背着全部家当,“闯关东”来到吉林省九台县西营城镇古榆树村落了户。那一年,郑长录才十四岁,下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父亲是个残废军人,母亲体弱多病,来到这异土他乡,生活是够艰难的了。就在这困难关头,乡亲们向他们伸出一双双援助之手。尽管当时大家生活都很困难,但还是这个送粮,那个送菜,有的送衣服。老队长张云福还跟大家凑了二百多元钱,帮他家盖了间住房。1962年,母亲去世,又是乡邻送衣送钱下了葬。靠乡亲们的帮助,他家才闯过了一道道难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暗自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乡亲们这份厚恩!他追求的目标就是让乡亲们都富裕起来。
这几年,郑长录济困扶贫,到底为乡亲们做了多少好事,他自己记不清了,也不想记,但群众心里是有数的。农民赫志凡患肝硬化,久治不愈,多年来是他照顾的重点对象。去年老赫病重时,把郑长录叫到床前说:“长录兄弟,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撇下这一家五口老的老,小的小,就全托付给你了。”长录回答说:“老赫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顾好你全家!”赫志凡满面泪水拉着他的手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入土也安心了!”
这哪是一般的托付,这是群众对一个共产党员发自内心的感激和信任!
为群众排忧解难,郑长录是从不吝惜钱财的。然而,时间一长,他发现,一些人家里送去的粮吃光了,拿去的钱很快就花完了,生活还是老样子,“穷”字并没抹掉。他思考着:怎样才能从根子上治穷?
1984年初,党中央发出了一号文件,号召农民发展商品生产,搞活农村经济。县、镇负责同志多次跟他一块学习文件,引导他把眼光放远些,路子想宽些,要从发展农村经济这个根子上来使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郑长录的思想透亮了,他决心迈大步,大大方方干一场。
他跟崔占国商量,把冰棍机从城子街乡拉回来,又跟本村党支部书记陈文举等另外三人筹集资金五万多元,组成一个经济联合体,办起了一个冰棍厂,一个油坊和一个粉坊,建成了一个稳固的扶优扶贫基地。这个联合体当年产值十八万元,获利六万多元。这笔钱他们没分掉,用来扩大扶贫事业。今年又增办了一个食品厂、一个油坊、一个电器修理部和一个工艺美术社,预计全年产值可达到三十多万元。
郑长录这个联合体,一开始就办出了不同于一般企业的特点。在招收工人上,他们是“择贫录用”。在现有的九十三名工人中,家庭收入人均二百元以下的贫困户有三十六人,烈军属二十四人,复退军人十六人,残疾人五人,残疾人家属三人。
盲人薛立辉,先天性失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直靠别人侍候。今年郑长录招他来食品厂包挂面,开始自食其力。他逢人便说:“我瞎摸了二十多年,是‘三扶中心’使我心里看到了一条光明道路。”
农民褚德贵,是个终身残疾,生活困难,一年到头难见张笑脸。郑长录请他到“三扶中心”来当出纳,从此他有说有笑,象换了个人。
产品代销,郑长录也专门找贫困户,免费送货,先赊后销,不收利息。他们经过调查,在全镇农村建立了扶贫扶残代销点七十九个,赊出去的产品价值一万三千多元,超过了他们向银行贷款的一倍多。有人挖苦他们办的是“五保企业”。郑长录爽朗地回答:“‘五保企业’有什么不好?咱想的就是要‘保’着大家都富裕起来。”当然,他并不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而是心甘情愿做一块共同富裕道路上的铺路石。
油坊蒸坯工马会来,过去家里生活困难,郑长录找他来上班。一年多来,他攒下了一笔钱,想回家搞个蔬菜专业户,但又怕对不起郑长录。老郑知道后,主动找老马说:“你要搞个专业户,我坚决支持。大伙都能象你这样靠劳动富起来,我心里比吃蜜还甜。”马会来今年离开油坊回家搞起了蔬菜专业户。
现在,他厂里已有五名工人在积攒了资金后,另起炉灶办起了自己的工副企业。
郑长录带动了不少贫困户逐渐富裕起来,但自家过的仍是很一般的生活。他是经理,工资却跟包挂面的盲人一个级别,企业内不少工人比他的工资要高得多。妻子照常在家养猪、养鸡、种地。去过他家的人都看到,他住的是三间泥瓦房,屋内没有高档家具和时兴的家用电器。今年新建食品厂时,为了节约资金,他把三间房上的瓦揭下来盖到了厂房上,自家瓦房变成了草房。
郑长录就是这样生活着。他物质生活虽然那样清贫,但精神上却十分充实富有。透过这一切,我们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崇高理想,看到了他那博大无私的胸怀!
现在,郑长录又在思考着一个新的问题:企业扩大,利润增加,这是全体工人共同劳动的成果。他打算通过职工劳动力参加分红、扩大职工股份的办法,使职工在劳动和分配上都真正成为企业的股东和主人,让更多的人尽快地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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