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的散文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文坛风景线

萧乾的散文
余时
各式各样的作家写着各式各样的散文。最好的是真诚的。
萧乾的散文还有个特点：长。
我想，他是有意写得长的。近几年，除了几次域外旅行，他很难象当年那样在国内壮游，进行他那不疲倦的“人生采访”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更爱思索，或者历经坎坷，他要说的话很多，所以写得长了，而且一路写下来，正是系列性的散文，一篇篇地向读者交出了对生活的答卷。
语言还象当年那样的洒脱、俏皮，然而增加了几层深沉。《一本退色的像册》诉说了他对时代、人生、文学和个人命运的理解。《未带地图的旅人》更是含着心血的自白。当年他少年意气，以为只有书呆子才在人生旅途中去念理论书。他以为真理的地图是多余的，他要亲自去闯，切身体验这个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他任性而又机伶，茫茫然踏上人生的长途。几十年的人生采访已然过去，到头来得出的结论是：“地图不能代替旅行。然而在人生这段旅途中，还是有一张地图的好。”萧乾不会说教，他象跟故人谈心似的道出他的人生经验。那股滚热的感情温暖着他的同代人，更拨响了青年人的心弦。
最近发表的《改正之后——一个老知识分子的心境素描》，也是这系列作品中的一篇。不能把它看作仅仅是回忆往事，他试图在探索怎样造成了那些不幸的悲剧，告诫后人变得懂事些，尽量防止发生那些愚蠢和不幸的事。也许他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反响不可能太大，但他发自内心地乐意这样做。
从这样一个意义上来看萧乾的散文，我如饥似渴，不嫌其多，不厌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