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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美与心灵美的交融——读张昆华的中篇集《爱情不是狩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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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1-27
第7版()
专栏:

风光美与心灵美的交融
——读张昆华的中篇集《爱情不是狩猎》
哈华
当我写这篇短文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云南边防线上的一位年轻战士,似乎是熟悉的朋友,又似乎是陌生的人。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我作为《萌芽》的编辑人,不断读到他从遥远的云南驻地寄来的稿件,它们来自西双版纳、阿佤山岭、澜沧江边、景颇山区……给我描绘了云南各民族的生活:傣族的竹楼,傈僳族的木屋,“小必音”(傣语:少女)天真无邪的笑脸,卡佤老人的真诚,怒吼的江水,郁郁苍苍的山竹……
从我尘封的记忆中,五十年代的张昆华,是从写诗开始他的文学生涯的。他的《卡佤人的歌》,给我们描绘了卡佤人的悲伤的过去和解放后的欢乐。他们弹起古老的三弦琴,唱起最新最美的歌:“母亲生我的时候,她正在替竹米(卡佤语:奴隶主)捣米,爹妈是竹米的奴隶,我是奴隶的儿子……竹米把我卖给中课部落,用我去换一条洋狗,中课部落想用我的头颅,祭奠鬼神,祈求丰收……”
这位边防战士——我的年轻朋友,既打发着子弹交鸣的战斗岁月,也过着诗情画意的边寨生活,他的创作冲动在此萌生。当我读着他第一篇文学习作的时候,虽然尚觉粗糙,但强烈的边境生活的气息深深感染了我。他的第一篇作品发表了,从此走上创作之路。他在云南边境上度过了自己的青春,那浓烈的边陲风光和心地美好的人物,很自然地被他带到文学作品中来,表现了边防战士保卫祖国的忠贞愿望。这些作品不管它们如何稚嫩,绝不是坐在屋子里或走马观花可以写出来的。唯因稚嫩,才是出土的幼芽,自有它们翠绿可爱处。这是文学的未来,只要他不懈地努力,是可以写出撼动读者心灵的作品来的。现在他的中篇小说集《爱情不是狩猎》(重庆出版社出版)摆在我的桌上,我又认真读了一遍,仍象我三十多年前读他描绘边寨人民生活的作品一样,给我以感染和启迪。
张昆华虽然早已离开了边防军,成了作家,但我总希望他不要离开生活的土壤。甚至劝他辞去一些职务,趁自己还年轻,长期到生活中去。张昆华正年富力壮,只要努力,他是大有作为的。据我所知,张昆华少年从军,一开始他的课堂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滔滔的大江长河边,森严的国境线上。他以一个边防战士的身份,踏遍了云南边疆许多莽莽苍苍的神奇、险峻的地方。他曾登临哀牢山、无量山、阿佤山、点苍山、小凉山、玉龙雪山、碧罗雪山、高黎贡山、勐打刀卡雪山,也曾涉游过澜沧江、金沙江、瑞丽江、大盈江、怒江、独龙江、红河、南溪河、景洛河等滚滚江河。他战斗在这些风云激荡、景色绮丽的山川里,亲眼目睹边疆各族人民和边防战士热爱祖国的滚烫感情,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正是这些哺养了他的创作。多么令人难忘啊,那藏族猎人高吭的歌声,傣族男女健美的舞蹈,彝族大爹炽烈的火把,纳西姑娘多情的眼泪,白族少女爽朗的欢笑,佤族小伙悠扬的琴声,布朗族民兵锋利的长刀,边防战士胜利的枪声,还有那迪庆高原紫色的杜鹃,澜沧江上飞驶的龙舟,玉龙山下明镜般的湖泊,苍山顶峰洁白的望夫云,高黎贡山闪光的瀑布,红河岸边激昂的军号……这一切,使他的作品充满战斗生活的气息,饱和诗情画意的情调。从他的许多作品里都可看到他对云南边疆各族人民淳朴真挚的感情,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萌芽》增刊《电视·电影·文学》第一期发表了他的长篇小说《魔鬼的峡谷》,得到了舆论的好评。应该说,在同类题材的作品中这个长篇颇有一番新意。作者将云南边陲旖旎的风光美与人物崇高的心灵美两相交融,相映成趣,这在当前的文学作品中还不多见。描绘自然的美,陶冶人们美的性情,本应是文学美的功能之一,但多年来文学创作却忽视了它,因此张昆华的努力更值得我们重视。
收入这个集子里的中篇《蓝色的象鼻湖》已产生广泛影响并获得1981—1982年的儿童文学奖。当然,我并不认为这些都是很成熟的作品。对张昆华来说,还须进一步加强他马克思主义的美学观,开阔自己的政治视野,提高自己的审美能力,不应只停留在现有的水平上。由于他熟悉云南多民族的生活,我们就有理由要求他向革命现实主义的纵深发展,写出边疆各民族的史诗来,写他们悲惨的过去和欢乐的今天;写他们生活的急剧变化,他们的理想和憧憬,他们精神状态的发展和升华;写他们在党的关怀下,从奴隶制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历程中,与守旧落后等各种阻力的斗争;写他们具有共产主义觉悟的新的一代人的成长,等等。这样就需要解剖各民族的发展史,使反映各民族的作品更具有时代的内涵而载入文学的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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