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崇高境界的不断探求者——读传记文学《超越自我》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人生崇高境界的不断探求者
——读传记文学《超越自我》
胡德培
陈祖德又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他，一位身患癌症的人，正在不断地拚搏。运动的生命结束了，立刻又站在新的起跑线上，以蘸满感情和汗水的笔，叙写着近三十年来新中国围棋的兴衰和发展。那一个个感人的故事，一张张生动的面孔，一幕幕波澜起伏的棋场争夺，一次次动人心魄的人生追求……我国著名围棋大师陈祖德的长篇传记文学《超越自我》（载《当代》1985年第3、4、5期），吸引着我一段一段读下去。
七岁的陈祖德，竟敢与围棋界大名鼎鼎的国手顾水如老先生在公园里对弈。顾水如先生收他为学生（顾先生一生中只收了两位正式学生，另一位即称霸日本围棋坛二十年的吴清源）。陈祖德走上了献身围棋事业的道路，围棋与他的生命紧紧联结在一起。
陈祖德在围棋界称雄于我国，在与日本高手比赛中力挫群雄，创造了“中国流”的布局和“积极主动，不落俗套”的力战型棋风，把中华民族的围棋艺术推进到了一个新阶段。陈祖德在围棋艺术上努力的三十年，就是不断进取、不断创造的三十年。他学习前辈，是要“形成自己的风格”；他与日本及欧洲棋手比赛，既是交流感情、增进友谊，也是为围棋艺术不懈探索；“赢要赢得有艺术，赢要赢得有精神”；“宁愿因为创造而导致失败，也不能因为怕失败而不去创造”；“没有奋斗目标，人生就失去了光彩”。——这是一个斗士和战将的陈祖德。
陈祖德之所以能够保持这种不懈追求、永远创造的精神，是因为他始终渴望着一种人生的崇高境界——“超越自我”。具有这种崇高精神境界的人，才能在人生的征途中，战胜艰难险阻，跨越急流险滩，永远充满着顽强的生命活力，永远葆有着巨大的创造精神。《超越自我》的写作，也是这一思想驱使下的成功。如果说，过去陈祖德在围棋界的战绩和贡献已为人们所熟知，那么，今天通过这部传记文学，我们便深入一步地了解了他的精神境界和人生追求。
作为棋手的陈祖德，他在执笔为文时，十分理解写传记的职责。他把自己作为剖析的对象。他不仅写出了自己作为斗士的一面，而且具体描绘了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一切喜怒哀乐，写出了奋进者的艰辛和追求者的幸福。其中，有他学习棋艺时的忘我和勤奋，有他受到领导关怀时的欢愉和鼓舞，有他力战中外名将时的革命豪气，有他不懈努力、赢得冠军时的激动之情；同时，也有他“文革”遭挫时的曲曲折折。特别是他回顾陈毅等领导同志对围棋事业发展的热情关怀和推动，他病倒时对妻子和儿子的深情眷恋和思念，对一同习棋、成长的战友和兄弟吴淞笙、华以刚等人的深厚情谊等等，写得十分动情。正因为有时沉溺于感情的漩涡之中，作者笔墨流泻不止，而将某些事件过程拉得过长，某些语句重复次数较多，略显冗赘，想来也是读者可以理解的吧。
围绕着陈祖德的成长过程，作品展现出新中国围棋的发展史。作者特意将围棋事业发展中不止一次地遭受严重破坏和重大损失的情形，以及党和国家一位又一位领导人如何挽救围棋事业所作出的种种努力，相当详尽地披露出来，把围棋的兴衰与国家的命运结合起来。作品还有力地揭示了围棋手身上所具有的强大思想力量和崇高精神境界……这些，作为传记文学，它的生动传神，具体感人，哲理丰富，境界深远，是同类体裁中独具特色的。
值得提及的是：在传记文学勃兴的今天，陈祖德经过几年的笔耕，以他的《超越自我》奉献给关心他的读者面前。他以自己辛劳的拚搏又跨入了一个新高度。这位重疴在身的一代围棋名将，转移“战场”，可以想象该有多少困难，需要多么顽强的毅力！可以说，他的行动本身又从另一个方面为自己所塑造的陈祖德这个艺术形象增添了光彩，丰富了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