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性的业绩”——记副教授肖泽强对喷射冶金的贡献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世界性的业绩”
——记副教授肖泽强对喷射冶金的贡献
田园
“中国教授肖泽强是冶金领域的权威，他完成了世界性的业绩。”——日本冶金界四位著名教授在建议他们的国家邀请肖泽强讲学时这样写道。
肖泽强是我国东北工学院副教授。他推翻了世界喷射冶金权威舍克里的基础理论，找到了喷射冶金中驱动的真正力源，提出“全浮力模型”，为研究喷射冶金技术提供了科学的根据。许多冶金专家感慨地说：“世界冶金的技术理论走来走去，最后都走到肖泽强这个‘全浮力模型’上来了。”
知疑
肖泽强1978年到瑞典冶金研究所和皇家工学院进修，选择了新兴的喷射冶金技术作为主攻方向。这项技术1970年前后在欧洲兴起，它改变了传统的冶金方法，由配料装炉改为向冶炼炉内喷粉，见效快，效率高。比如每炉钢的脱硫时间由原来的几十分钟缩短为几分钟，对硫的控制数由万分之几下降到百万分之几。因此，它引起冶金界关注，专家们纷纷把研究方向转向这里。
驱动是喷射冶金中的基本现象，它如同树根，只有搞清它的来龙去脉，才能自觉为喷射冶金这棵“幼树”施肥、浇水，使之长出高大的“干”，开出美丽的“花”，结出丰硕的“果”。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舍克里最早提出粘性力是驱动的基本条件，被世界公认，于是成为最出名的权威。肖泽强决定首先研究驱动现象，他暗暗定下一个原则：自己的科研不能成为舍克里科研的复制品，也不能仅仅把舍克里研究模式放大一下了事，而要有自己的创见。
在瑞典，肖泽强主动承担起研究所的一个关键课题：“喷射冶金工艺参数优化”。在实验中，他精心操作，仔细观察，一连几天几夜，不离开一步。忽然，他发现粘性力只是驱动的一个小因素，不是根本原因。他把这种情况告诉瑞典一位著名专家，那人高兴地说：“我支持你，这是向世界权威挑战。成功了，你就是世界权威！”
“能推翻在喷射冶金领域占统治地位的理论吗？”肖泽强有些担心，但他马上想到：学贵知疑，对别人的科研成果需要学习，但要敢于提出疑问。一些科学家能在崎岖的道路上攀登，为人类文明作出杰出贡献，就是因为不断知疑而后释。自己既然在实验中已发现舍克里教授理论的错误，为什么还不敢公开挑战呢？为了更有把握，他反复实验，认真观察，同时研究舍克里的理论，象珠宝商鉴别钻石那样，一丝不苟。最后，他终于搞清楚，舍克里回避实验的困难，仅根据数学计算程序提出这种理论，忽视了冶金中搅拌的本质，致使许多物理现象无法说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验证明舍克里的理论不能成立，应当否定它。他向冶金界公认的理论“宣战”了。
求是
喷射冶金中驱动现象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肖泽强继续探索。在律勒欧大学水力实验室里，他一干就是几个小时，希望得到解决问题的“实感”；在资料堆里，他一连看数百万字的文献，企图从前人的研究中得到启迪。几十个日日夜夜的奋斗，使他从流体力学的原理想到金属液体气泡的上升，发现浮力是驱动的基本原因。这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
为了证实这一结论，肖泽强走出实验室，在工厂作钢水测量的实验。钢水一千六百度高温，什么测速仪器放进去都得熔化。世界上还没有人做成这种实验，这位干瘦的中国人能行？研究所不放心，派一名年轻的工程师“协助”实验。开始，肖泽强用“照相”、“放射同位素示踪剂”等方法测试，都以失败告终。接着，他用耐高温材料做成仪器，一放进钢水立即变形、熔化。最后，他用“空冷”办法，严密保护好仪器，放进钢水测试。开始有些失误，那位年轻人沉不住气了，没轻没重地说：“你这么干要失败的，我不同意！”肖泽强回答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年轻人高傲地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肖泽强十分坚定地说：“我代表研究所主持实验，当然是我指挥你！”那年轻人发火了：“这次实验要几十万美元，失败了谁负责？”没想到，这位一向温和的中国人在原则问题上楞是楞、角是角，他说：“当然我负责！要明白，按你的干，几十万美元要付之一炬；按我的干，可能得到重大科研成果。”年轻人只得服从。
实验按原计划进行。肖泽强日夜守在实验现场，眼皮象灌了铅，一次摔倒在地，竟睡着了。辛苦的劳动得到可喜的成果，实验成功了！他发现并总结出“全浮力模型”。这时，浮力是驱动的基本原因的结论，如同浸在显影液里的底片，完全清晰地呈现出来，成为许多冶金专家研究喷射冶金技术的根据。舍克里也修改了自己的理论。
务实
肖泽强研究喷射冶金的目的是发展我国的冶金科学和技术。因此，他谢绝了许多国家的重金聘请，毅然回到东北工学院。
用科研成果指导生产，在生产中寻找科研题目，是肖泽强实现自己目的的具体步骤。去年，大冶钢厂从国外引进一套喷射冶金设备，科技人员不熟悉技术，工人不会安装和操作，准备派人出国学习。肖泽强闻讯赶来，从钢水驱动的原理讲到各项设备的功能，五天时间，讲课达三十多个小时。嗓子讲哑了，他就喝“胖大海”，边喝边讲，直到科技人员能放心地指导生产、工人能自如地操作机器，为国家节省十万美元，为工厂赢得了半年时间。在生产第一线，他提出了十几个科研项目，用自己的理论进一步研究，获得了好几个新的成果。
一个个科研题目压在肖泽强头上，他觉得一个人无论怎样拚命也完不成任务，迫切需要带起一支既能进行科研、又能指导生产的科技队伍。他招收研究生，还利用自己在国外的关系取得奖学金，派年轻人出去，利用国外有利条件，更好地开展喷射冶金的研究。去年，肖泽强通过瑞典一位朋友获得一份资助，派研究生何庆林去瑞典一家公司研究“铜转炉衬浸蚀”的课题。经过七个月的奋斗，何庆林攻下了这一课题，也汲取许多新鲜知识，受到当地报纸的赞扬。经过几年奋斗，肖泽强手下人才济济，理论上在国际喷射冶金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实验室已初具规模，受到国内外同行的赞扬，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国内外一些冶金专家、学者纷纷要求到这里进修、搞科研。印度一位博士不久将前来开展科研工作。这里，将成为我国应用和推广喷射冶金技术的研究中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