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风文德真师表——记南京大学教授程千帆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学风文德真师表
——记南京大学教授程千帆
方延明
南京大学中文系程千帆教授人到晚年更忙了。教书育人，奖掖后辈，他那孜孜以求的精神，在师生中有口皆碑。
七十四岁的程千帆教授，是我国著名的古典文学专家。1982年，他受国务院古籍整理小组委托，领衔主编《全清词》。这是一项规模空前的工作，意义深远。他一开始承担这项任务时，就提出“一石三鸟”的愿望，即编纂一部书，培养一批人，建立一个研究方向。三年来，他带领一支老中青结合的队伍不懈工作，已编纂完《全清词·顺（治）康（熙）卷》，总字数超过五百多万。估计五大卷《全清词》成书后，有四千多万字。
许多和他要好的人，都劝他集中时间多著书立说，可他总觉得一个人毕竟只有两只手，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尽管年老多病，他仍坚持招收研究生。这几年，他就招了四名博士生和十来个硕士生。程老对研究生的学风、文德抓得很紧。他说：“取法乎上，得其中；取法乎中，得其下。”他与研究生第一次见面就约法三章：“凡交给我的任何一张字条，哪怕是整篇论文，也要一律用正楷，不准写草字、写错字。凡引文，一定要注明版本和卷数……”经常有学生打开作业本，赫然入目的竟是大红“×”字或“重做”的批评。他常讲：“世界上最简单、最省力的事，莫过于给人戴高帽子。廉价的赞许，决非栽培科学之花的好肥料。”
程千帆对学术界少数人名利至上、文人相轻的陋习深恶痛绝，并注意用自己的言行影响别人。他毅然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用八个月时间给自己的老师编辑《汪辟疆先生文集》，三千多元稿费分文未取。学术界有少数人对同行封锁资料，程老认为：“靠私占资料做文章是最没出息的，要在大家共见的材料中去发前人之未发。”凡在资料上有求于他的，他都无私地借给。在他的言传身教下，身边的几个研究生，彼此都了解各自的研究专题，一旦哪个人在读书过程中发现与其他同学有关的资料，就抄录下来，主动提供。资料共享，一人读书大家用，在这里已形成风气。
程老有八位研究生学成毕业。在他精心培养下，莫砺锋成为我国自己培养的第一个古典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