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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事业燃烧 记优秀共产党员、长城风雨衣公司经理张洁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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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3-15
第1版()
专栏:

他为事业燃烧
记优秀共产党员、长城风雨衣公司经理张洁世
刘娟 张延军 耳青
张洁世,北京市长城风雨衣公司经理,自去年8月被诊断患巨大型肝癌后,已卧病在家一个多月了。职工们牵挂他,惦念他,想再见见他……
“回公司?太好了!”1985年9月29日这天,听了工会主席张秀琴带来的接他回公司“探亲”的信儿,一向沉静稳重的张洁世显出了少有的激动。他拄着椅背撑起身子说:
“走,这就走吧。”
望着经理憔悴的病容和日渐消瘦的身体,张秀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为让经理“精神”点儿,劝张洁世换件衣服再走。
打开衣柜,拉开抽屉,掀开衣箱,张秀琴帮着张洁世的老伴挑选着。然而,除了那套出国时定做的西服,张秀琴竟找不出一件挺括象样的衣裳。她直觉得鼻子发酸。她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对张洁世的老伴说:“要不,就给经理穿上件风衣吧!”
张洁世的老伴,面露难色地轻声说:“他,哪有什么风衣呀!”
年产一百六十八万件优质名牌产品的全国最大的风雨衣公司的经理,竟没有一件风雨衣!
在改革、开拓中呕心沥血,为长城风雨衣公司奠基的人,竟没有一件风雨衣!
厂长可以不当,改革不能不搞
1981年深秋,共产党员、生产科长张洁世在厂职代会上以全票当选为市服装三厂厂长。
然而,新厂长面临的不是一条铺满鲜花的坦途,而是一个濒于“挨饿”的困境:生产了十六年的产品——棉服,严重滞销,订货锐减。
“危难”中,张洁世带领厂领导班子作出决策:转产风雨衣,在改革中“杀”出一条生路。
当改革触到企业最敏感的一根神经——分配制度时,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为了使全厂职工人人有压力,个个有担子挑,张洁世提出,打破“大锅饭”,实行岗位经济责任制,搞浮动工资。从每个职工的基本工资中拿出十元,加上月人均奖金十元,捆在一起浮动。
浮动工资的方案一实行,人心首先浮动了。有的干部说:“怎么把‘野麦岭’那套搬来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哪里去了?”懒的、泡的也嚷开了:“工资是国家给的,你凭什么浮动?”有人甚至把工资扔到地上拒领。
状,告到报社,告到有关领导部门。
在厂里召开的一次厂职代会上,这场风波达到了顶峰:八十六条提案中,责难、反对浮动工资的占六十四条。有人提出:“我们选他、拥护他,没想到,他一上台就给我们一刀……”
“我们有权选举他,也有权免他!”
厂党委书记李毓菁站出来说:“不管选谁,改革的步子不能放慢,浮动工资不能不搞。”
张洁世心里暖烘烘的。他建议职代会增加一项议程,由他汇报实行浮动工资的情况。
这当口,这火候?不少人投来担心的目光。
“没关系。如果我张洁世确实错了,免,应该!如果是对的,说明群众还不了解情况,我的工作没做到家。”
第二天,在职代会上,张洁世从实行这一改革的意义到具体的效果,从道理到事实,从微观到宏观,侃侃而谈。
“事实说明,只有改革,咱们三厂才有生路,才有希望。厂长,我可以不当,但改革不能不搞!”当张洁世结束他一个半小时的发言时,会场上响起了一阵比一阵热烈的掌声。职代会决定:浮动工资照常进行。
市服装三厂终于在改革之路上起步了,腾飞了。在实现由单纯生产型向生产经营型转变等一系列改革之后,又迈出了横向联合的步伐——于1985年5月以市服装三厂为主,成立了“北京长城风雨衣公司”。
“长城”牌风雨衣被评为优质名牌产品,风靡国内五十六个大中城市,远销美国、日本、法国等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张洁世担任了五年厂长、经理,五年间,他和党委书记李毓菁一起,带领全厂干部、职工创造了喜人的成绩:
产值平均每年递增24.3%,
创利税平均每年递增20.7%。
不能拿国家的钱买好
“权威、权威,权可以由党和群众授给,而威信要靠自己的行动一点一点赢得。”这是张洁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正是用一颗无私的心,用一个个无私的行动,赢得了对改革工作的领导权。
1985年,一些单位刮起了滥发职务津贴的歪风,有的领导借机一月多拿个百八十元。有的干部提出三厂也应该实行职务津贴制。三厂各方面的工作均属上乘,要搞,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张洁世考虑再三后,对大家讲了这番话:
“现在条件还不具备。首先,改革的目的不是干部先富,而是国家先富,群众先富,等群众的生活提高了,干部再提高不迟。二是干部的素质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拿了津贴群众也不服气,反而影响干部的威信。三是群众的觉悟还没到那儿,没有认识到实行职务津贴制的必要性,我们搞了,会影响干群关系。”
就这样服装三厂一直没有实行干部职务津贴制。
在三厂,干部不仅不拿津贴,奖金也只拿一线工人平均奖的95%。以此往下分五个档次,按岗位经济责任制考核打分。厂长和看门人如果都拿满分,奖金只相差四元钱。可是,干部职务越高,责任也越大,出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多。张洁世严格按照责任制给自己扣分,下面是他从1985年1月到8月住院前几个月的扣分情况:
1月扣七分(工作质量五分,工作任务一分,会议缺勤一分),
2月扣六分(工作质量),
3月扣九分(工作质量),
4月扣六分(工作质量),
5月扣五分(工作质量),
6月扣八分(工作质量),
7月扣十四分(工作质量十三分,会议缺勤一分)。
由于实行利税和工资总额挂钩,1984年三厂可以提出几十万元发奖金,当时社会上也正时兴发各种奖金和物品,张洁世却按兵不动。有些人急红了眼:“就跟发他自己的钱似的!”“有权不使过期作废,人家哪儿的厂头不乘机多发钱买个好?”张洁世坚决顶住了:“不能发,不能拿国家的钱买好。”
后来,看到有的企业因吃光分净而濒于倒闭时,大家心里暗自赞叹:还是咱厂长有远见!
由于前几年晋级指标没有使用,前年三厂共有5%的奖励晋级指标,按权限厂长一个人就可以决定了。可张洁世说:“给5%的人晋级,要让95%的人满意,我个人没有那么大本事。”他把晋级的事拿到厂职代会上讨论,会上工人又提了两位晋级领导小组没有提名的同志,张洁世觉得有道理,马上赞成。工人们高兴地说:“在三厂我们有家可当,有主可作,在这儿干有奔头。”
“开放”要坚持,“派头”不能引进
“长城”牌风雨衣一问世,张洁世就瞄准了国际先进水平。为了在劳动密集型企业中,按标准组织现代化生产;为了能在国际市场的激烈角逐中获胜,他们用近百万元自有资金,先后三次从美国、联邦德国、日本等国引进了五百台(套)先进设备,引进了新技术、新工艺。
在引进中,张洁世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保持着共产党人的廉洁。
1984年,郊区某外加工点给三厂驻厂员每人发了三百元的“红包”,作为年终分红。张洁世得知后严肃地说:“你们在厂内,工资奖金不少拿,外出有补助。农村一年才分一次红,为什么还要拿人家的一份?”他坚持让他们把钱如数退了回去。
1984年,他带队去日本考察。在日本十三天,他们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分布在八个城市的十个商社和八家工厂,顾不上游览异国的名胜。回国时,他没给家里带什么“大件”,却用省下的零用钱给厂里买回了技术资料、风衣样品和机针等。他们把从伙食、住宿、公杂、交通费中节约的三十四万日元(约合人民币三千多元)全部上缴了国家。
1985年5月,张洁世带队去上海、无锡、南京、青岛、大连调查风衣市场情况。
这些城市里,有不少舒适豪华的高级饭店、宾馆,但张洁世不愿涉足,他总是挑一些价钱便宜的中小型旅店住。
在无锡市他们进了一家小客店。几十个人的大房间,还是上下铺。同去的同志见了直皱眉头,可张洁世却住下了。
到南京时,正赶上梅雨天,张洁世宁愿顶着雨衣,挤在人群中等公共汽车,也不肯叫一次出租汽车。
有时,同伴拉着他在公家的胶卷上留个风景照,他也总要嘱咐:“只要是个人的,咱们就自己花钱冲洗,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有人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老张,你这个人思想挺解放的,咋在这些事上抠抠索索的?看人家外国企业家,那是啥派头!”
张洁世听后,淡然一笑说:“咱们引进的是先进技术、先进设备,可不能引进派头!”
(原载北京日报,本报有删节)(附图片)
北京日报记者 吕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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