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究底说歪风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每周论坛

寻根究底说歪风
罗荣兴
《红楼梦》里有一回，叫“村老老是信口开河，情哥哥偏寻根究底”。爱好寻根究底，绝非“行为偏僻性乖张”的贾宝玉的坏脾气。世上事皆有因，天下物皆有源，行事格物，总须先弄清事物的缘由。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德谟克利特就说他“宁肯找到一个因果的解释，不愿获得一个波斯王位”。
寻根究底要花力气。事物之间有种种复杂的联系。列宁说：因果联系“只是世界性联系的一个极小部分”。从一团乱麻中抽出一根因果联系的线头，谈何容易。
世界上只有唯心主义、形而上学最省力。从前老和尚闭目坐在蒲团上就能说“因果报应”，然而坐等天上掉下“报应”来的无不落空。百余年前西方列强的洋货和炮舰已经逼到国门口，昏庸皇帝和颟顸大员还只管诿过于“海禁不厉”，于是“闭关锁国”，招来“破门而入”。到了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一度把各种不如意事简单归结为阶级斗争，其结果不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而是阶级斗争越抓越乱。弄错因果必坏事，这是被无数实践证明了的。
不过，省力的办法总还有人喜欢用。就说眼下吧，纠正不正之风是大家关心的话题，产生不正之风原因何在，不可不察。然而，有人看到一些表面现象，就不假思索地来说因果了：“不正之风是改革带来的。”我就听到过这样的论证：“党政干部经商是不正之风，改革前谁听说过党政干部经商的？改革允许经商，然后才有党政干部经商。”结论便是：“改革带来不正之风。”从形式逻辑看，这是一个偷换了“中项”概念的错误的“三段论”。“改革允许经商”，允许的是合法的搞活经济的商业活动，却从未允许党政干部以权经商。少数党性差、私心重的党政干部做起亦官亦商的买卖，只是钻了改革初期各项配套的政策措施尚不完善的空子。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整风时说过：“这些作风不正，并不象冬天刮的北风那样，满天都是。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现在已不是占统治地位的作风了，这不过是一股逆风，一股歪风，是从防空洞里跑出来的。”对于今天发生在改革进程中的党内不正之风，也应作如是观——它是从阴沟洞里钻空子钻出来的。
正如当年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不是革命事业胎里带来的一样，今天的不正之风也决不是改革造成的。一个极有力的证据是，目前全党上下全力纠正不正之风，正是在改革深入发展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改革的题中应有之义——改革正是为了克服一切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消极因素。
自然，不能说所有的不正之风同改革毫无关系，但其间决不存在因果联系。好比一条大河，流经某处时流入一点污水，污水与河流是有关系的，但非源头水污。古人说：“不以流之浊，而诬其源之清。”纠正不正之风，就是要激浊扬清，首先寻根究底、追本溯源，找到并堵住那个“阴沟洞”——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腐朽思想的影响，使改革的清波洪流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