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的“副业”——记中科院金属所韩耀文帮助阜新市振兴电子工业的事迹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副教授的“副业”
——记中科院金属所韩耀文帮助阜新市振兴电子工业的事迹
马微
一
处在落后中的辽宁阜新电子工业急待振兴。可是，一无资金，二无人才，振兴之路在哪里？
1981年春，阜新市有线电三厂濒临绝境。新上任的党支部书记李国华为此心急如火，东奔西走。
在长春，他得知金属电容器将成为热门货的信息后，便急忙折足南下沈阳，闯进了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副教授韩耀文的家。
韩耀文年近六十，是一位对真空冶金研究卓有建树的专家。他看着满身风尘、面容憔悴的李国华，听了今日阜新人的难处，想起胡耀邦总书记在视察这里时提出的“要帮助阜新改变落后面貌”的要求，再也坐不住了，连夜奋笔，疾书几十封信。午夜，他叫醒了获得喘息之机而入睡的李国华：“这些信都是写给我的亲朋好友的，他们对你会有帮助的！”
李国华接过这几十封信，小心地装入小黄书包，背着它走遍了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不少科研单位。靠着韩副教授亲朋好友的支持和帮助，终于完成了金属化材料这个项目的调查。这个项目虽说在国外已算不上尖端了，可在我国还是一个空白。他被告知，这是一个“可发大财”的项目，谁要得到它，谁就可能成为“富翁”。
二
可项目在落实中，引起了争议：
“阜新地处偏僻，资金不足，人才缺乏，不具备上项目的条件”；
“要放，也得大连，最低也得沈阳”；
不是摇头，就是摆手。苦苦哀求，无济于事；软磨硬泡，徒劳无益。
一筹莫展的阜新人那，又剩下一条路：去找韩副教授。
又是一次艰难的讨论会。
“如果放到阜新，搞不好我负责！”韩副教授满脸涨红，全力担保。
语出惊四座。会场上的“摇头”“摆手”派被感动了：“信不过阜新，我们信得过韩副教授！”当场拍板，“给阜新了！”
三
项目到手，并非大功告成。上项目所需的近百万美元，一下提到了阜新市有关领导和韩副教授的议事日程上。
此时已是阴历腊月二十九，还有一天，就是1984年春节了。韩副教授领着阜新市市长张惠新叩开了中国人民银行大连分行经理田大心的家门。田大心一家人正围在“火锅”前，欢度“除夕”。
为了帮助落后的阜新改变面貌，韩耀文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研究时间，以至自己学者身份，三番五次找田大心。这不，除夕又放弃合家欢乐，登门来作担保。他图的啥，为的啥？还不是盼望阜新电子工业的振兴？
面对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专家，田大心对张惠新市长说：“我们一定想办法为你们凑上这笔款！”
四
俗话说，好事多磨。
这不是？买设备又来找韩副教授了。因为设备是八十年代国外的先进设备，阜新从上到下还没有一人懂得。可韩副教授科研任务十分繁忙，能为他们出国办这件事吗？
“我答应给办的事，一定办到底。何况，我们研究所的领导深知你们的难处，支持我这样做。”韩副教授简直把阜新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在日本的商务谈判最使人难熬。日方人员小宗公志不耐烦地提出了最后的要价：“六十五万美元，少一个也不卖！”
阜新去的同志也沉不住气了：
“要不就这样定了算了？”
“不能呵，同志们，钱是阜新人民的血汗钱，能省就省，能少花一定要少花！”韩副教授一边说服大家，一边反复和日方交涉，直至飞机起飞前才签定合同，为阜新人民省下五万美元。
这是一个科学家对阜新人民满怀深情的五万美元。
回来后，韩耀文又组织大家查阅了这台设备的所有图纸和资料，很快编出中国式操作工艺，不仅节省十八万美元，而且为阜新献上了一笔技术“专利”。
五
1985年12月10日，在设备剪彩投入正式生产的时候，阜新市委书记马波紧紧地握住韩副教授的手，说：“没有你，就没有这个项目！”
这句话充分表达了阜新人对韩副教授的一片感激之情。
在那安装的日日夜夜里，韩副教授和工人们一样，穿着工作服，摸爬滚打，常常带上几个烧饼，拿点咸菜，指挥着整个安装，使安装没出一点技术差错，为国家节约安装费五万元。
为培训技术人员，他又不辞辛苦，一次又一次地到厂给大家讲课，一讲十几个小时，不要半点报酬，更不惜把自己家当成办公室，接待阜新前来向他求教的每一个人。四年来，有近百人次到过他家，他都热情接待，丝毫不摆学者架子。
坩锅是设备的关键部件。也是消耗最多的部件。国家不产，全靠外买。引进时，只带五百多个。现在已用了一半。韩副教授步入实验室，同其他人员经过几个月的鏖战，终于拿出了比进口货还要好的坩锅，并慷慨地把实验成果交给阜新市电碳厂生产。
六
如今，韩副教授帮助引进的金属化设备，已经在阜新市电子原件厂（先准备由阜新市有线电三厂承接，后改成此厂）取得巨大的经济效益。伴随机器的隆隆转动，每天可得万元的利税，今年年底将还清全部贷款。可韩副教授说，这仅是第一步，未来的事业是把阜新建成我国“三北”（东北、西北、华北）的金属化材料基地。
这是一项何等鼓舞人心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