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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于探索 稳步前进——谈张长的小说创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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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4-28
第7版()
专栏:

勇于探索 稳步前进
——谈张长的小说创作
冯牧
我断续读了白族作家张长近年来所写的大部分小说和张长同志关于自己从事小说创作过程中的甘苦得失的剖析文字,我以为他在选择自己的创作道路和艺术追求方面,是值得赞许的。我很赞成张长同志在小说创作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既是勇于探索同时又是稳健前进的精神。他重创作实践(这并不总是得遂己愿和一帆风顺的),而不大热心于象有些文坛新秀那样,在取得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切实的创作实绩之前,就过早地举旗帜,发宣言,揭橥一整套未必实现得了的文学主张。我以为,从事文学创作,还是在前人已经开拓出来的道路上,一步一步地探索前进为好。
我感到,张长同志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就表现了这种求实精神。他重生活感受,重生活实践。他挚爱生我育我的故乡母亲的山山水水;他挚爱有着独特色彩的南疆人民社会生活中一切美好事物;他挚爱边陲地区人民因历史和地域原因而造成的古老、淳朴、优美的心灵和品格。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对于任何上述美好的生活和事物的遭受摧残和戕害,都感到义愤,动情,忧虑乃至痛心。这种对于边疆地域自然环境和兄弟民族美好品德的真诚而执著的感情,成为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一种强烈的动力。因此,我们在张长的大量散文和暂时还为数不多的小说当中,所深切感受到的,首先是这样一种朴素而真实的感情,就是不足为怪的了。这种感情和思想,有时以歌赞(甚至是带有某种理想主义色彩的歌赞)的形式表达出来,有时也以批判和鞭挞的形式出现。而无论是以怎样的艺术途径来反映作家的这种经过反复体验和不断沉思而形成的主题和立意,大都使人感到真实和亲切。就这一点而言,我个人比较喜欢他的《空谷兰》、《希望的绿叶》、《云海》。这些作品,比较鲜明地反映了边疆的生活特色和作者的艺术特色。除此之外,张长的一些别的小说还反映了作家力图突破局限和开拓更加宽广的生活境界的意图,它们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和进展。但是,在有些作品中,使我多少有这样一种感觉:作家有很多感受和思想要表达出来,但有时显得过于急切了;作品的倾向性和主旨,有时不是那么自然而然地通过艺术形象、通过具有自己独特身份和个性的人物的对话流露出来,而是比较直露地通过作家的情节叙述和抒情旁白直接讲述出来。这种情况,就常常不同程度地削弱了作品的感染力量。这一点,张长同志自己似乎已有察觉,而且正在力图在他新的创作尝试中加以改进。
我曾经有几次同张长一起到边寨的民族地区结伴旅行。我发现,当他以一个少数民族作家和边疆地区主人翁的身份对我讲述着一些使我获益良多的从民俗学到植物学方面的知识的时候,他对他所讲述的一切,都是充满了深沉的感情的,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许多作品虽然都闪烁着明显的民族色彩,却不使人感到猎奇和炫耀自己见多识广的原因。在那时,我曾想到并且也向他谈起,在创作上进一步拓展自己视野和从事小说创作的可能性。他以自己的实践回答和证实了这一点。
张长同志是在边疆民族地区成长的少数民族作家。我们为我国已经出现了为数可观的民族作家而感到高兴;同时,我们也完全有理由期望:少数民族作家应当发挥自己优势,开拓自己的处女地,而不应当忽视这种优势。我热切地希望张长也能在这方面做出更多的努力,做出更多的贡献。因此,当我看到张长这样写道:“一个第一流的少数民族作家,不应当是离开了自己的民族和生活基地之后便一筹莫展的人。他应当是一个可以驾驭他所熟悉的任何题材的人。”我的想法是:第一,如果这些话主要是表达了作家力求不断扩展和丰富自己的创作题材的话,那是可以理解的;第二,如果这些话意味着或者暗示着作家将要离开自己所熟知的边疆民族地区人民生活而去另觅新的生活基地和创作源泉的话,那么,我则期期以为不可。因为,深刻地反映我国广大兄弟民族无限丰富的历史和现实生活的创作任务,应当而且必然是历史地落在各民族作家的肩上。这是兄弟民族作家的优势,也是他们的职责——甚至是一种难以取代的职责。
然而,这也可能是我的一种杞忧。因为,我们现在所谈论的张长及其作品,毕竟还是具有边地特色和民族本色的作家和作品。最近,张长的第一本小说集出版,但愿它成为张长的文学生活——以反映云南民族生活为主要内容的文学生活的一个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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