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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化人肖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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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4-28
第8版()
专栏:

当代文化人肖像
邓伟
1976年我十七岁,曾在暑假中去北岳恒山旅行,用借到的一台老照相机拍摄了神奇的古建筑悬空寺。古代的建筑师给祖国留下了这不朽的作品,激发了我记录下这国宝的形象。1977年《中国摄影》刊出一幅李可染作画的照片,我观摩入神,爱不释手,就向杂志社写信,表达我对作品的感受。不久就收到该社编辑张文硕先生热情的回信,并附赠这幅肖像摄影的印件。正是这些逐渐引导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摄影艺术的宏伟殿堂。1978年我考取了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开始了我认真学习摄影艺术的征程。我用学院发的海鸥205旁侧取景照相机,给我的启蒙老师李可染、朱光潜拍了肖像照。这是一支雏鸟的第一次试飞。
我为朱光潜先生拍摄的一幅逆光像在英文版《中国文学》里被采用了。朱先生要我再放几张,我第一次送去了二十五张,但很快就被他的亲友和造访者索取一空。我立即感到我们的人民多么景仰自己的学者,需要看到他们的形象啊!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给我的感受很强烈。我随即又放了二十张,很快又分送一空。我为李可染拍的一幅侧逆光照,也用于他的画集、画展以及许多介绍他的文章里。
这两件事使我想起:洗印照片,远远不能满足需求,只有采取制版印刷的方法才能广泛传播。我们祖国有许多象他们二位这样卓越的专家学者,几十年来以他们深沉邃密的思想、优秀精湛的作品,影响和教育着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烨烨闪光的一生,本身就是人们学习的典范。广大的人民多么希望一睹他们的风采。
要采访和拍摄许多文化老人的形象,有不少实际困难;要拍出其品格素质、神态气度,更是不容易一次奏效。例如1980年暑假,画家石鲁患重病在西安住院,我决定自费往西安访问他,并为他拍照。到达以后由于石鲁病情较重,医生不让会客,经过多次走访,详细说明来意,终于感动了医生,允许在午饭后患者精神稍好时,完成拍摄工作。当时他说话已很困难,但当他听清我从北京专程来为他拍照,就激动地挥笔写下了留念的手迹和签名。此情此景,使我流下热泪。不久他就长离我们,再要拍摄,也不可能了。
1982年夏我毕业了,留在母校摄影系任助教。此后,我坚持利用工余和假日,积极争取做好为文化老人拍摄肖像的工作。我对自己提出了严格的要求。首先要保持人物形象的本来风貌,拍摄瞬间抓住神采特征,达到不仅形似、并且神似。中国画论里讲“观人之神,如飞鸟之过目,其去愈速,其神愈全。”这对现代肖像摄影来说,也是至理名言。因为摄影艺术就是“用光影作画”,是与绘画一脉相通的。实践证明:在胶片上记录得最理想的影像,往往也就是摄影者视感经历最为激动的那一瞬间的印象。
人物肖像摄影作品,不但具有欣赏价值,还应有文献价值。我不揣驽钝,勉力编成这本《当代文化人影录》(香港三联书店出版),但愿能实现这两方面的要求。在每幅肖像后都附有各人的简历以及他们自己写的对艺术、社会、人生的观感和为人治学的心得,虽然只是不多的几句话,却往往是几十年生活和思想的结晶,给予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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