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草专家”——记吕福海承包农田种草百万亩的事迹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河西走廊“草专家”
——记吕福海承包农田种草百万亩的事迹
新华社记者　何懋绩　新华社通讯员　胡延清
虎年之始，甘肃省传开一个消息：牛年在河西走廊播种的一百三十六万多亩饲草获得成功，为发展以猪为主的畜牧业，创造了有利条件。年底，河西农村生猪存栏达一百三十四万多头，当年出栏九十五万多头，比1982年分别增长50.5％和60.4％；豆科牧草养地，畜粪肥田，粮食生产又获得丰收。
此时，千里河西走廊，干部、群众念叨着一个人——甘肃省农科院土肥所绿肥研究室主任吕福海。
吕福海1955年从苏北农学院（现江苏农学院）毕业来到甘肃后，一直坚持在生产第一线从事种草的试验、示范和推广。从荒山秃岭的陇东高原，到千里沃野的河西走廊，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也留下了他辛勤耕耘的成果——如茵的绿草。
1983年9月中旬，吕福海应邀参加在甘肃酒泉召开的国务院“三西”（定西、河西、西海固）建设领导小组第三次扩大会议。会上，吕福海的心情很不平静：胡耀邦总书记不久前视察甘肃时发出的“种草种树，发展畜牧，改造山河，治穷致富”的号召，时时在他耳边震响；农民盼富的愿望，使他跃跃欲试。他坐不住了，主动请战：要求承担大面积推广农田种草的任务。
农田种草，是吕福海依据河西走廊的自然生产条件，经多年实践摸索出的一种行之有效的种草方法。河西走廊大部分地方的光热资源，种庄稼一季有余，两季不足，在庄稼地里套种、复种绿肥和饲草，正好弥补这个空缺，只需少量投资与投工，便能取得显著的经济效益。这一方法，已使他长期蹲点的武威县永昌乡白云村形成了草多畜多、肥多粮多的良性循环，农民收入翻了一番。
吕福海请战，到会的甘肃省以及河西走廊各地市领导同志十分高兴。河西走廊中部的永昌县争着同吕福海签订了承包农田种草二万亩的合同协议书。省“两西”（定西、河西）建设指挥部闻知后，期望吕福海承担整个河西走廊农田种草一百万亩的科技指导任务。吕福海经过考虑，毅然应允。
就在这前后，江苏、安徽等省的农业科研单位先后聘请他前去从事科学研究。走还是留？吕福海对这个问题也曾考虑过。一些同事对他说：“别死心眼了。你搞草二三十年，成绩不算小，论职务才是个科级研究室主任，论职称才是个助理研究员。看看你的同学，哪一个不比你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吕福海明白，自己在甘肃干了大半辈子，要走，领导和同志们也不会说什么。但他更多考虑的是：“这里有我半生的事业和心血。在种草业不被重视的时候，我坚持下来了，如今种草业成为‘座上宾’，我离开甘肃，说不过去呀！”他断然谢绝了各地的邀请，表示要为发展甘肃的种草业奋斗终身。
一些熟人、朋友为他的大胆举动担心：“五十多岁的人啦，不如在家总结研究成果，写几篇高水平的论文。万一承包失败，砸了锅咋办？”吕福海庄重地说：“论文需要写，但尽快推广科技成果，帮助农民治穷致富比写论文更重要。我搞了大半辈子草，现在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我能在家里蹲得住吗？”
引草入田，对河西走廊多数地区的群众来说，还很不习惯，不少人甚至表示怀疑：“庄稼地里的草锄还锄不过来，种什么草？”吕福海深知任务的艰巨，接受任务后，立即带领一些同志深入到东起古浪、西至敦煌的十五个农业县，逐乡向干部群众宣传农田种草的好处和可行性，解除群众的顾虑，举办县、乡干部参加的种草技术训练班，帮助当地政府从实际出发制订种草规划，协助各地及早调运和向农户发放优良草种。从1983年冬到翌年5月，吕福海一行累计行程四万公里，其中步行五百多公里。
种草季节到来后，吕福海就更忙了，他和同志们夜以继日地奔波在千里河西走廊，亲自示范，解答疑难，连续几个月，没休息过一天，没睡过一个午觉。7月、8月，他头顶烈日深入到敦煌、酒泉一带的田间地头指导群众复种箭舌豌豆。时间紧，任务重，他每天要跑七、八个村庄，从晨光熹微忙到繁星满天，回到住地，全身上下，汗迹斑斑，累得无法动弹。年轻的司机吃不消了，劝他每跑三四天休息一天。他耐心地对司机说：“眼下正是复种草的黄金时节，一天也耽误不得！”几个月下来，吕福海和同志们脸都瘦了一圈。司机小王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嘿，‘五一’、端午、中秋、国庆节都没在家过呀！”
功夫不负有心人。1984年，河西走廊三地二市完成农田种草一百三十多万亩，提前一年实现合同规定的任务。
通过一年的实践，尝到了农田种草的“甜头”，不少农民深有体会地说：“农田种草，既不占用耕地，又能割青喂畜、翻茬肥地，真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为了满足河西农民扩大种草的需要，去年，三地二市成立了种草协作组。吕福海作为这个协作组的牵头人，在领导和群众的赞扬面前，又给自己立下了新的标杆：向“二亩一草”（即二亩农田种一亩草）的目标挺进。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